江屿辞扶了下额头,刚刚撞了下地板,头有种很晕乎的感觉,他说不出话来,于是高贺让工作人员迅速将他带离现场去做检查,但高贺还不能走,因为他是教练。
梨泉在看到江屿辞被扶着离开球场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她急忙也跟着走出观众席。
在向工作人员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得到他们的同意,她得以进入了医务室。
江屿辞已经做完了检查,此刻正半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医生看到她,疑惑地问了句:“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
江屿辞听到这个声音,倏然睁开眼,在看到她时,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泉泉,你来了。”
医生识趣地退出房间,梨泉坐到床边,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江屿辞牵住她手安抚道:“头有一点痛,刚刚检查过了,医生说没事,不过他说在缓过来之前不能上场。”
梨泉急忙说:“那你快闭着眼休息,别说话了。”
江屿辞将她抱过来,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笑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梨泉默了默,突然声音带点哽咽道:“刚刚你倒在场上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差点就要冲进去了。”
江屿辞抬起头,看到她眼里因担忧后怕又蓄满的眼泪,叹息一声,拇指拂过她眼尾,低声哄:“不哭不哭。”
他故意逗她:“如果你亲亲我的话,我可能很快就好了。”
他本来只是想让气氛松快一点,下一秒唇上却真的多了一抹温热柔软的触感。
梨泉主动地凑上去亲他,眼角红红地看着他,软着声音说:“你要快点好,我亲你多少下都可以。”
江屿辞眼里闪过笑意,扣住她后颈加深了这个吻,最后懒懒地靠在她肩上,细细地嗅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梨泉突然闷声说:“你以后都不要再受伤了。”
江屿辞顿了顿,立刻道:“好,我以后一定小心。”
看着她为他担心的样子,他心脏却软成了一团棉花,又开始心痒想亲她。
梨泉却将他摁倒在床上,严肃地盯着他:“好了,不许闹了,你快休息。”
江屿辞只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排球场上的休息区,凌城队的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冯白握紧了拳头,自责地红了眼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急切也不会这样了。”
高贺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好了冯白,不要把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比赛中出现这种意外很正常。”
周闻拍了拍冯白的肩:“是啊,谁又能想到呢,希望阿辞没事,我们在他回来之前一定要撑住,这样才对得起我们的努力。”
冯白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轮比赛开始了。
陆池看到一个陌生的人顶替了江屿辞的位置,不禁皱了皱眉,问身边的黄确:“那个一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当时他看到江屿辞受伤的时候,内心闪过的不是窃喜,而是淡淡的遗憾。
如果那个人真的因为这种事而无法上场的话,他会觉得有点可惜,毕竟这样势均力敌的强劲对手,他是想亲自打败他的。
黄确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猜他这一轮应该上不了场了。”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江屿辞直到比赛进行到后半部分了都还没回来,而场上的比分也相差越来越大了。
又输了一个球,林让心里的焦虑和压力正在无限放大。
刚上场的时候还好,对方不熟悉他们的配合方式,现在对方的二传却好像已经把他看透了,处处压制他。
在江屿辞受伤而他不得不替代二传的位置时,他竟然懦弱地感到了一丝害怕,之前一直是替补,他差点习惯了这种安心躲在后面给他们加油的感觉,此刻一踏上球场,他觉得自己瞬间紧张起来。
但这种紧张很快就随着比赛的进行慢慢消失了,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地说:要相信自己。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比赛一开始拿了好几分,让他终于融入了这个比赛,却在这时被对方的二传手残酷地掐灭了这个欣喜的火焰。
林让看着落在地上的球,不断地回想刚刚的细节,如果他再把球传高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对方拦网了?
就在这种反复地心里鞭笞自己时,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抬起头,发现陈弦正用眼神鼓励他:“林让,别想那么多了,下一球赢回来就好了呀。”
林让心头一震。越是浅显的道理有时候越容易被人忽视,是啊,下一球赢回来不就好了,自怨自艾有什么用?
他默了默,笑着回应:“嗯,下一球一定要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