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从温暖的被窝中苏醒,好似熊结束了冬眠。话虽如此,可她该去还是得去。
“绿果,梳妆。”她眼也不睁地吩咐着,哈欠不断。
这一打就打到了宴会上。银装素裹的冬日,让本就金碧辉煌的宫殿多了一层毛毛外套。席上,众人所穿衣服、所坐椅子、所盖毛毯,全是秋日围猎时的动物皮毛。
大概也算得上物尽其用吧,苏酥腿上也盖着张虎皮毯。
她生是中国人,哪怕穿到古代也得害怕老寒腿。
“今日,瑞雪兆丰年,西沙国哈罗公主也在此入京,可谓是大悦之福,来,各位高举酒杯,与朕同敬这天地。”皇帝冲天高举酒杯,满朝文武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纷纷整齐划一地站起身。
“臣等愿意与陛下同饮。”他们声音洪亮,把准备推门而入的哈罗公主吓了一跳。
“吱呀。”侍女推门,只见门后一张苏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林夕!”她嗷地喊了一嗓子。
那哈罗公主也瞪大了双眼,她小声啜泣,眼泪在一瞬间就占据了眼眶:“苏酥。”
外面数九寒天,林夕此刻却只穿了一袭露腰的异域风情舞衣。
她身上的纱衣短而修身,露出巴掌大宽的小腰,腰际上还围着一条镶嵌着彩宝的金色腰带。
下身是一条宽大的舞裙,裙摆如云雾般飘逸灵动,露出她那双若隐若现的大长腿,像是现代走红毯的透视装。上面绣满了繁复华丽的花纹,有象征着自由的飞鸟,还有西沙盛产的曼陀罗花。
那些五颜六色的曼陀罗花簇拥在舞衣的裙摆,它们如火如荼,印在紫色的纱裙上,如同林夕是曼陀罗花成精似的。
苏酥和林夕对视,两眼泪汪汪,只是这份反常被朝臣们起哄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陛下,自古西沙之人能歌善舞,哈罗公主今日又穿了舞衣,想必是打算就此献舞,不如臣先下去,为哈罗公主准备乐姬如何?”
说话得老头长相色眯眯的,苏酥记得他,他是萧瑟瑟之父,萧淮安。
皇后曾经给她看过萧淮安的画像。如今看来,这色眯眯的眼神倒是如画像如出一辙。
“苏酥。”林夕朝无声地喊苏酥,她心情激动,连身上貌似也没那么冷了。
苏酥朝她点点头,发射一个Wink,可过了两秒,她就反应过来林夕根本不会跳舞!
“父皇,哈罗公主远道而来,定是疲累了,不如让哈罗公主稍作休息,改日献舞,也好提现我大悦大国风范。”苏酥在所有人的注视上站了出来,对林夕投去一个“姐罩你”的眼神。
两人都暗搓搓地互动,沈鹤不乐意了,他脸臭得不能再臭:“陛下,臣昨日偶感风寒,先退了。”
他快步出了大殿,因为再看下去,他也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好,就听元青的。”皇帝干了杯鹿血酒,精神好似又抖擞了些。
一次简单的宴会就这样潦草结束,等萧淮安带乐姬回来时早已散场,只留下了些做扫尾工作的婢女太监。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统领所有女人,她提早为林夕安排了住所。
苏酥自告奋勇:“母后,让儿臣送哈罗公主去吧。”
“哦?”皇后打量得眼神一扫,今个倒是奇怪了,素日一向不爱和女人接触的元青,如今竟这么冲动。
“那你去吧。”有林夕在场,皇后也不好多问。她想,如果是西沙这种小国公主的话,比起慕晚晴还是差了些。
对了,那次秋日围猎后她还没联系过慕晚晴呢,也不是这丫头被虎吓着了没。
和宫馆,苏酥在下人退去的那一刻,猛地扑进林夕怀里。
“我好想你,呜呜呜,我不该忘了吃鸡蛋,要不然咱俩也不会穿越进古代。”她声泪俱下,像是要把这些天的经历都哭出来:“你都不知道我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不是遭遇追杀,就是差点被老虎吃。”
听她哭,林夕也哭。穿越那日,她正在上课摸鱼,突然隔壁寝室的小琳发消息过来。
“林夕,你们宿舍怎么再冒黑烟啊?”
她发来一个宿舍冒烟的视频:“我已经拨打火警电话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林夕飞似地出了教室,还没到宿舍楼下,就看到一股黑烟,她暗道不好,在楼下脱了衣服淋湿。
冲进了宿舍楼,只见这里兵荒马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