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和坎德尔在尤金的指导下站在指定的位置,在两人各自划破手掌任鲜血滴落渗入土地之时,脚下的阵法瞬间发动。
血液顺着阵法纹路在中央汇聚在一起,烈烈风气鼓动衣摆。
安澄感觉心口位置泛起轻微的灼热感,但几步远的坎德尔已经痛到捂住心脏跪伏在地,在竭力控制口中溢出的痛呼。
“你怎么样?”安澄扶起坎德尔,发现他痛到冷汗频频,牙齿已经咬破了唇瓣。
安澄免不得有些着急,将坎德尔抱在怀中,捏着他的下颚,把可怜的唇瓣解救出来,一边安抚他一边抬头找尤金,“不是说,只是有一点痛?!他看起来快痛死了啊!快想想办法!!!”
仪式布置完成,阵法启动会产生屏障,防止外部干扰契约的签订生效。
尤金这会儿站在外边能看到内部景象,也着急得厉害。
他也是翻的书,自己又没真契约过,书上也没写疼得这么厉害啊?!!!
坎德尔那双漂亮的紫水晶眼睛都失去了光泽,即便如此还是在习惯地咬紧牙关,选择将痛呼咽下去。
正是痛了嚎啕大哭一场的年纪,他却习惯压抑。
安澄将自己的手掌虎口塞进坎德尔的口中,说到底这事自己责任百分百,他的疼自己能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
“老师……”他发现了安澄的动作,口中溢出口齿不清的呼唤。
“我在,”安澄盯着他的双眼,“对不起,老师事先不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你咬我吧。”
“现在……闭上眼睛,感受我……我会安抚你的疼痛。”
眼见尤金指望不上,安澄只能自己想办法。
主仆契约,是一种沟通精神类契约,主对仆有压制作用,那么会不会也有安抚作用呢?
安澄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额头相贴,呼吸交融,而后渐渐地心跳同频。
或许是因为阵法始终在推进着两人的契约。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很奇妙的体验,她渐渐感受到了坎德尔的疼痛和挣扎。
但这些,她只是感受到,并不会切身体会。
甚至如果她想要,她能让他更痛苦……或者停止折磨。
阵法屏障以尤金倒是可以强行破除,但他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会不会对正在进行契约的两人造成伤害,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急得团团转,抬眼撞见蓝天下几只小鸟俯冲与他擦肩而过,落到了阵法中。
阵法中风静下来了,屏障消失了。
阵法中少女的裙裾散落在泥土地上,小鸟踩在上面叽叽喳喳。
过分一些的小鸟踩到少年的手臂上跳来跳去。
在两人缓缓转醒后,这群小鸟轰然散去。
安澄睁眼只看到一群小鸟向蓝天白云飞离的背影,天高云远到令人感到晕眩。
风轻轻拂过脸侧,野草野花昂扬摇曳着,熬过来了。
她转眼瞧见几步远的尤金,他伸出手指指向她怀中的坎德尔。
开口的第一句是:“……他是公主吗?”
啊——怎么这个人还在玩梗!他哪里有魔法的长发啦!!!
安澄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坎德尔竟然变幻成了日落后的模样。
他紧闭双眸的模样,看起来既圣洁又脆弱。
安澄顾不上欣赏精灵形态的美貌,上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没反应。
又晃了晃他,没反应。
不会死了吧?!
而后着急地伸手摸上他的颈动脉,还活着。
坎德尔醒来时,听到有人在熟稔交流,但他们使用的语言自己完全不懂。
“他怎么还不醒?契约有导致人变成睡美人的不良反应吗?”
“没有的事,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
“好歹养这么长时间呢,很有感情,我当然急。”
“你着急的话,给他点外部刺激。”
“给他两巴掌?”
“……很、有感情?”
坎德尔挣扎起身后发现,是那位大魔法师和老师在交流。
那位大魔法师是位很神秘但富有责任心的人,他帮助老师驱除体内先前遗留的邪恶气息,慷慨地借出早已不用的魔法学习资料。
甚至于因为兴趣研究帮助老师和他订立契约。
即使他不能听懂他们使用的语言,但还是能感受到交谈中的熟稔。
老师和他有这么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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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前道晚安环节,安澄关心了下他契约后的感觉,得到了感觉还好的答案,便放了心。
尤金说,主仆契约,主有权对仆提出各种约束,而后契约中的仆会无时无刻感受到来自主一方的束缚。
至于不做约束,“仆”有什么感觉,书上没写,她就得自行摸索。
安澄并不知道,或许是身为混血种的缘故,坎德尔天生对气息很敏感。
契约订立成功后,他能感受到些微的拘束,但同时也能清晰感受到老师的气息,二者相伴相生,并不令他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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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实战经验,安澄认为以自身的情况,魔法和体术都要一起练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