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深笑了。
见少爷不再发问,双雪将桌子收拾好,碗筷收回食盒放回外面桌上。
外间桌上的果盆里放了橘子和梨子,双雪剥好橘子又切了梨子放小碟子里,另拿了一个梨子煮梨子水。
双雪端着小碟子:“少爷吃点水果吧。”
凌晏深不动作只张嘴。
双雪只好拿叉子喂过去。
凌晏深不爱吃橘子,只吃了两口,可能是屋里热,梨倒是吃了不少,又让双雪把剩下的吃了。
双雪倒是挺爱吃酸甜口的,就把剩下的都包圆了。
烤红枣的味道弥漫在屋里,凌晏深看了又看。
双雪用帕子兜着红枣吹了吹凉,“还烫着,少爷再等一等,马上就好。”
凌晏深故作不在意的样子,翻了页书。
双雪心里好笑,少爷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等不那么烫了,双雪递了一颗过去:“少爷尝尝。”
凌晏深矜持的含进嘴里,抿了抿就尝到了里头热乎乎枣泥,果真很甜。
双雪将枣子放小碟子里方便少爷拿了吃,又倒了热水。
等梨子水好了又换了梨子水来。
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晚间用完饭,庄梦旭又来把了脉,又说了几句医理,双雪不懂,只觉得少爷已经见好了,不像是时疫。
晚些时候,下人端了水在净房。
双雪问是否需要沐浴。
凌晏深点头。
双雪便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扶着凌晏深进了净房,眼观鼻鼻观心的给凌晏深脱了衣服。
等人泡进桶里,才吐了口气。
凌晏深泡了会儿,说:“我要洗头。”
双雪劝道:“少爷,天晚了,现在洗怕是一时半会的干不了影响您休息,不如明天吧?”
凌晏深抱怨道:“我都出汗了。”
双雪道:“明天等用完午饭,太阳正暖和时,我给您洗,好不好?”
凌晏深很好妥协道:“好吧。”
用完凌晏深还病着,双雪没一会儿就提醒道:“少爷,差不多该起来了,泡久了会晕。”
凌晏深唰啦站起身。
双雪闪躲不急,不仅被溅了一身水,还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个清楚。
凌晏深看着人红着脸给自己擦干又换上干净里衣,全程不敢抬头的样子,有些恶作剧的快感。但是冬日里把人弄湿了,万一再发起烧可不好,便让双雪留在里面擦洗换衣服,自己走回了里间。
双雪洗漱完还是脸热的不行,做了一番思想准备才回到里间。
只是一看到凌晏深,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慌意乱。
凌晏深半躺在床上看书,见人进来,道:“你拿一床被子去榻上睡,不许说话,我要睡了。”说完扔下书躺下睡了。
双雪张了张口,捡起书放好,将床帐放下,吹熄了烛火,只留了床头一根。摸着黑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放到榻上。
外头有月光,不是很亮,照到屋里头也是模模糊糊。双雪其实都看不清这床被面是什么花色的,好像是青色的,绣了春江柳树,绣了鸳鸯。
双雪盖着被子,鼻尖充斥着上面的熏香,心慌了半夜,快天冷才迷迷糊糊睡着。
结果第二天是个阴天,两人都起晚了。是外面人说早饭到了,双雪才醒。
一直到吃完午饭天还是阴的。
双雪想劝少爷今日不要洗头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凌晏深盯着看,似乎是在说那你昨晚是在骗少爷吗?
双雪硬着头皮:“少爷,今日天不好...要不我们改日...”
凌晏深只冷冷:“嗯?”
双雪只好出去让人备水。
等双雪给凌晏深洗完头,就忙让人坐在炭盆边,双雪一遍遍给凌晏深擦干发里的水分。
凌晏深对双雪道:“你也洗,我们一起烤碳盆。”
双雪知道拒绝是没用的,所以也快速洗完,在门口的炭盆边蹲下烘头发。
凌晏深道:“你过来坐,这里没别人,你不用守规矩。”
双雪拿了个小矮凳坐下,哪能跟少爷平起平坐。
好在屋里炭盆多,凌晏深的头发没多久就烤干了,干后就简单束了起来。反而是双雪自己的,没有擦的很干,且头发又多又长,一时半会没干透,但这么披头散发的也不是回事,双雪就在脑后编了个辫子。
凌晏深见多了精致的发型,就算是小丫头们也没有这样就一个大辫子的,倒是新鲜。又再次想起旧事:“你月钱都花哪儿了?怎么也不打扮打扮?”
双雪听到前一个问题还奇怪,但后一个问题也挺怪的,便老老实实道:“我没花,就放着。我不爱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