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瀚问道:“我儿病情如何?”
庄楚樟道:“侯爷放心,大少爷已无大碍。”
凌如瀚松了口气,又问:“那,晏深当真是感染了时疫?可府中上下并未有被传染的。”
庄楚樟道:“我给大少爷把过脉,发现大少爷似乎是思虑过度,有些郁结于心。不过大少爷身体底子好,发作时症状也相对轻些,再加上府上重视,早早就请医用药,故而如今已快痊愈了。”
凌如瀚摸摸胡须:“原来如此,那我也安心了。我也不是不放心庄小大夫的医术,只是实在忧虑才又请了你来。庄院判的两位公子都是青出于蓝,果真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
庄楚樟道:“侯爷过奖,都是我们应当做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该如何调养身体,庄楚樟就告辞了。
凌如瀚又让人往清雾院里送了不少补养的药材,叮嘱下人们用心伺候。
清雾院里,大伙儿都听说大少爷已经康复,心都定了下来。
姜嬷嬷做主给院里家丁丫头每人赏了二两银子,给双雪额外赏了十两,又训诫了几句,便放开了院门。
姜嬷嬷进了屋子,看到大少爷还略带病气的脸,心疼不已。
“我的大少爷哎,您受苦了。”姜嬷嬷摸摸凌晏深的手背,险些落泪,强忍着继续道,“若是夫人还在,怎会让您如此。”
“嬷嬷,”凌晏深反手握住姜嬷嬷,“也是我不懂事,让您担心了。”
“少爷可不能这么说,嬷嬷知道少爷心里苦,”姜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唉,少爷没事我就放心了,这病了一场,人都消瘦不少,可要好好补补。”
“嗯。”凌晏深应道。
姜嬷嬷看到一旁的双雪,又笑着问道:“这几日只双雪一个伺候你,她可好?可尽心?”
凌晏深看了看双雪,道:“她很好。”
姜嬷嬷看着凌晏深嘴角的笑,道:“好,她得用就好,我给院里都赏了二两银子,给双雪多十两,只望他们都能尽忠职守。”
凌晏深道:“有劳嬷嬷了,您办事我放心,嬷嬷也回去好好歇着吧,您也受累了。”
姜嬷嬷道:“我为少爷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回去也歇不了啊。”
凌晏深问:“府中有何事?”
“二少爷的事,”嬷嬷叹息一声,“与南惠亲王府的小姐,也不知她们怎么敢的?攀上这么一门亲事,还让老爷亲自去提亲。这不老爷还没发话,姨娘就先让张罗起来了,我能听她的?哼!”
见凌晏深没有说话,姜嬷嬷继续道:“这一个两个的,高娶高嫁,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得起。少爷别吃心,您将来的婚事一定比他们的都好。”
在姜嬷嬷的心里,自家大少爷是能尚公主的。什么破落户,她心里根本看不起。
凌晏深笑笑,道:“没事,让他们去。嬷嬷不必生气,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
姜嬷嬷知道大少爷是有成算的,虽然有时想想少爷的年纪就开始催婚,但好亲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要找个少爷喜欢的,门当户对的。
外头又有下人通报,老太太那里的顾嬷嬷来了,问少爷是否要见。
双雪伺候了好几天,先回去休息了。
顾嬷嬷问候完少爷,又去见了双雪,问了少爷的事,双雪一一作答。顾嬷嬷满意的又夸奖双雪能干,给双雪塞了一个荷包,说是老太太赏的,让双雪继续好好伺候。
双雪又陆续应付了来自萧氏汪氏,甚至还有凌侯爷处的大丫头们。
等人都走了,双雪去看了下如意,如意之前被打了十个板子,毕竟是清雾院的大丫头,行刑的人没下重手。饶是如此,如意也吃了些苦头,休息了三日也就正常当班了。
双雪过来时,如意正守着炉子看茶。
双雪道:“如意姐姐。”
如意见是双雪,忙让她坐下:“双雪,你怎么过来了,还不去休息休息。”
双雪道:“少爷病了这几日我也就是在屋里看守着,也不太累。姐姐身上好些了吗?”
如意道:“我没事,他们没敢下重手,就伤了点皮子。”
双雪道:“你没事就好,那日事出突然,姜嬷嬷也是急了才会重罚的。”
如意苦笑了一声:“当着那么多人,我这几辈子的脸也算是丢尽了。我娘也进来骂我不好好当差,让她和我爹丢人了。”
双雪安慰道:“少爷起烧的突然,是想不到的事,不论是我们谁守夜,都免不了。你别多心。”
如意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吧,我娘还说给我在外面定了门亲事,等少爷病好了,就带我出去。”
双雪没想到这么突然:“这...”
如意落下泪来:“想来是姜嬷嬷吩咐的。”
双雪给如意擦了擦泪,道:“你出去也是好事,不用再伺候人了。你在外面还有爹娘,重新过新生活不好吗?”
如意摇摇头:“你回去歇着吧,这些天照顾少爷也睡不好,我没事。”
见如意不想多说,双雪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