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衡回到自己房中,看着女儿带来的别出新意的兔儿月饼和桂花酿,满足地笑了。
当夜,他就自己坐在院子里,桌上摆的正是女儿带来的两样东西,饮食之间全是熟悉的味道,他知道是朱锦亲手酿的桂花酿。月光皎洁洒下,唯他一人与影为伴。
敏慧大长公主府的晚饭过后,一家子三代人在园子里有说有笑,桌上有各式形制的月饼、焦家今天紧着送来的螃蟹、各式瓜果和酒酿。朱锦携女归家后的第一个节日,都卯着劲儿要好好玩。
朱纯跟哥哥姐姐们在猜小舅母准备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现在朱家里论起序齿是她最小,她很期待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她问着朱绍和朱纬兄弟俩:“小舅母真没透露过是弟弟还是妹妹?”其实以张氏的医术她能给自己看出来是儿是女,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以前怀双生儿时,也只告诉大家是双生儿,儿子女儿的一概不提。
兄弟俩都摇头,其实他们也很想知道,怎奈母亲口风太紧。
“我怀疑连你小舅舅都不知道。”朱绍摇头后加了一句。
朱纯又转去问朱维:“大表哥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朱维吞下一口豆沙馅的月饼后看着自己周围一群妹妹弟弟,悠悠开口:“弟弟吧。”
朱缃第一个回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小妹妹吗?”
朱维又看了一圈弟弟妹妹说:“妹妹有三个了,弟弟两个,再来一个弟弟就平衡了。”他估摸着这次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弟弟妹妹了吧。
朱缃也跟着他看了一圈并将眼光最后落到哥哥,继续说:“可是现在就很平衡啊。”三男三女,真的很平衡。
其他四个面面相觑,都扑哧笑了出来,朱绒说:“对啊表哥,现在我们是平衡的,你不能把自己分出去吧。”
朱维不说话了,朱纬开口道:“弟弟妹妹的我倒没有想太多,我想的是这个孩子和我们差太多了,没有伴一起长大呢。”朱纬是双生儿中的弟弟,现年和哥哥朱绍都是15岁,再往下就是13岁的朱纯,即将到来的这个孩子的确是在年岁上和他们都差太多了。
朱维听到后想了想,没错,他即将迎来一个和他相差20岁的堂弟或者堂妹。
朱锦在不远处全都听到了,暗自发笑,跟曹氏和张氏小声说担忧什么没准过几年朱维成婚生娃了,不就又有伴了,虽然会差辈。
曹氏听后也笑了,但转而说起了比孩子降生更要早来的科考,再过半个月的九月初一就是秋闱大考了。
大兴朝立朝之初就定下了科考的规矩:年满16岁的男子可参加每两年的各州郡的三月初一的春考,从中脱颖而出者再到京城参加同年的秋闱,有资格参加秋闱者皆由各州郡统一安排人员车马直达京城,沿途各驿站全力配合考生的赶考之路,不得推诿延误,有耽误考生上京赶考者,一旦查实重罪论处。若秋闱不中,则保留资格5年,若5年内不中秋闱,则取消当次春考成绩,需再次参加春考。
朱维已经取得了今年秋闱的资格,半个月后就要赴科场考试了,曹氏身为母亲,不免担心。
张氏劝她:“嫂子不必担心,我瞧维哥儿的学业好得很,想来落榜也难。”
“借弟妹吉言,虽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只有科考这一条路,但看他多年勤奋刻苦,还是想他能有所成。”
要说朱维从小到大吃过最大的苦那还真就是起早贪黑地读书备考了,身为定国公长房一脉,朱维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实在无需凭科考取功名,日后袭爵熬点资历荫封三品闲职绰绰有余。
但朱家就是铁了心要在科考场上前赴后继,继朱钦和朱铭之后有督促着朱维这一辈继续认真读书。
但另一边的魏敏担心的是如果大孙子再考中了,好又不好的,真是愁死人了。
成阳十六年的中秋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