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怎么样?”曹瑛真正负责的法理课还未到要开的的时候,她们商量着怎么也得把识字课上了两个月后再开始,所以曹瑛更多的是辅助朱锦做些别的事。
“是有些繁琐,除了我家两个,我还从未教过别人从横竖撇捺学起的。”朱锦在崇文阁时教的学生都是皇亲国戚、官宦世家,到她课上时都是能说会写的了。
“不过也好,一点点慢慢来就好。”朱锦又说。
“我瞧着她们都是勤恳的模样,我刚刚看了几眼,有几笔写的很像样子了。”
“衣服的事就劳烦瑛姐盯着些,就按咱们看好的样式和料子。”
“行,你放心”曹瑛家中也有布庄的生意,做几件学服不成问题。
往后几日,五个女孩儿都按时上课,在几日的相处中,祝菁和她们也熟络了,大家都渐渐没了第一天的拘谨,一同上课一同吃饭午休。到了第五天的午后,朱锦问大家这几日如何,大家都说还要继续来,并且都把学费交了。
朱绒今日也过来了,她坐在一旁记账收钱,元彩儿和关月尤其兴奋,俩人说着恨不得每天都来上课。
又过了几天,九月中旬的课又开始了,这一天学生们一到学堂就收到了做好的学服,每人两套,朱缃说大家以后上课都要穿学服,可以放在厢房来了就换,也可以带回家,到了冬天还会给大家做冬装的。
学生们纷纷换上,高兴得不行,焦小妹拉着朱缃的手让她看了又看,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谢谢大小姐。”
她真的很感激朱缃,如果不是因为认识朱缃,她根本没有读书的机会,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受教于朱锦,衣食方面的花费远不止5钱银子,平日里无论是朱锦和曹瑛对她们都只有为师之姿,绝无世家小姐的架子。
朱缃也小小声说:“说好了不要叫大小姐,叫名字就好。”
二人相视一笑。
当晚,焦小妹将另一套学服带回家,穿给母亲看:“娘,你看好看吗?”
焦母看着女儿,又新鲜又欣慰:“好看,真好看,又合身又漂亮。”
转而又担忧起来,焦小妹转过身来看到母亲的神色,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的心思,立马说:“娘,你又在想钱的事是不是?大小姐说过了,每年都只收5钱银子,一切都算在里面了。”
焦母一辈子精打细算,听女儿说的简直天花乱坠,笔墨纸砚、书、衣食全都包了,还是定国公府上长一辈的二小姐,那是什么人物,京城里谁人不知,居然愿意开学堂教自家女儿,结识朱缃真是自家祖坟里冒青烟了吧。
“娘你看,这衣服的布料是不是很普通?”焦小妹让母亲摸着她换下来的学服,接着说:“这样的布料咱家是不是也买得起?”焦母摸着,也是这么回事。
“娘你可知道,朱掌教和曹师父在给我们上课时穿的也是这样的布料,大小姐和朱掌教的女儿来时跟我也穿一样的学服。若说要真的从学堂里赚钱,朱掌教大可在官宦人家或者富贵之家里招学生,她们排着队也想承教于朱掌教门下,便是一年百金之数也愿意”
焦小妹说着上学几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很多事情朱缃没跟她说,但她能看出来,朱锦她们是真的把自己的家世身份隔在学堂之外,她虽未见过学堂私塾里的教书先生是什么样的,但她感受得到朱锦的用心和认真,从未对她们有什么居高临下的姿态,也不嫌弃她们什么都不懂,今日还亲自握着关月的手教她写字。
听了女儿的话,焦母消了半分担忧,嘱咐女儿好好念书,虽不指着女儿家读书能成什么气候,但她知道识字总是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