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忙把她扶了起来,朱锦说:“这名字好,愿我们初穗永远有收获,有所得。好了啊,都别哭了,今日师傅上门给大家量制新的学服,一晃半年大家都长高了,量完尺寸就去上课了。”
“掌教,我们去年的衣服还好好的呢,我看让师傅们改改好了。”元彩儿说了,大家都随声附和。
“那行啊,你们去跟师傅讲讲,要新做的就做,要改的就改。绒儿,带她们去吧。”
女孩们出去之后,朱锦问曹瑛:“瑛姐,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孩子行那么大礼,对你是应该,我就差多了,我做的很少。”
“你别谦虚了,若不是有你,哪能这么快查清楚。”曹瑛知道,朱锦背后出了很多力,肯定也在皇后那边下功夫了,要不然哪里出动高福和云莺。
“我也是觉得不公,她小小年纪就遭受家变、失去双亲,谁知自己父亲摇身一变,唉。”朱锦还是感慨。
“我还是钦佩你的,你本可以不用管的。”明面上,朱锦什么功劳都没有,全是圣上英明、朝廷清明不徇私,朱锦乃至朱家前期所做的都无人知晓,一切都被归于坊间传言的开始。
“瑛姐,你更值得钦佩,若无你救下她们,哪来的真相大白。”
“那就彼此钦佩吧。”
朱锦放声大笑,笑声传到院子里,似乎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都很轻松。
过了几日,不知荆家人怎么晓得乔初穗在梁家,就找了过来,来的正是和章益全,噢不,祝祈北前不久拜堂成亲的荆家三小姐。
荆家最近半年经历了大起大落,从“抢”得天子门生的佳婿,欢欢喜喜成婚,一夕之间,身份是假,雷霆定罪,日前都出发流放了。当日判决也给他们定了和离,再无关系。可好巧不巧,荆氏有孕了,荆家人想着悄悄喝药让孩子归西,过个一年半载再给三小姐重新订婚事就是了。可荆氏不肯,也不知是夫妻义气还是母子连心,就是不肯就范,还自己派人说出去有孕的消息,还放话说大不了自己分家别住。僵持之下,她又寻到了乔初穗。
曹瑛不便干预,派人去迎了人进来在二门厅房,又派人去问乔初穗,看她是自己出去应对,还是不见,说是全听乔姑娘自己的意思。
乔初穗经此一事,心智老练了许多,便想着去见见,看她有何说法。
厅里只留了乔初穗去见荆氏和她的丫鬟,梁家的管事仆妇在外候着。
初穗看着初作妇人妆的荆氏,也没记大多少岁,疏离地开口问:“荆三小姐找我何事。”
“我…我是你父亲新娶的妻子。”荆氏说话有些娇滴滴的,乔初穗一听到这就不想打交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的判决里已判了荆三小姐和新婚夫婿和离,而且我和那人已断绝父女关系,你与他的恩怨都与我无关。”
“不,怎么行,父女血脉、夫妻恩情岂能说断就断。”荆氏急切地说
“他一个忘恩负义、抛妻弃女之徒有什么值得你讲恩情的!他曾经可以那样对我们母女,就算今朝不东窗事发,他日也可能会为了更大的荣华富贵那样对你啊!”初穗忍不住大声斥道:“再说了,他与我娘亲十年夫妻,不还是说抛弃就抛弃,哪里有什么恩情?那你说怎样才能算断,当日在堂上,主事的几位大人都同意我与他、与祝家断绝关系了,我也去户籍司办好了,就连我娘亲我都给写定了和离。给你判了和离不是正好吗?你家世好又漂亮,再寻一门亲事有何难,何苦为这么一个人留恋前尘。”
“我怀了他的骨肉。”荆氏哭意上涌。
初穗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甚至连对方来找她算账报仇都想过,毕竟祝祈北已经伏法流放,若是荆家憋屈找她出气也是有可能的,居然是怀了孩子。但转念一想这和她又没关系,就说:“那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带着你一起过日子。”荆氏含着泪看向乔初穗。
“不必了,你要生便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他以及跟他有关的的人扯上任何关系,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孩子,都与我无关,请荆三小姐日后不要再来找我。”
乔初穗说完就走,在门外和仆妇说:“还麻烦这位妈妈送客,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