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们也不清楚,好像被拉到地下拳场了。”
我一听也觉得不妙,上次在地下拳场给我着实吓怕了,那次我以为自己真要死了,牛昕这么久了也没回来上学。
我顶着书包踩着水花往前跑,水花四溅,我身上穿的有些薄,冻得牙齿都在发颤,秋天的雨就是凉,人凉心也凉。
我包里没装书,很快被淋湿了个透,雨太大了,如瓢泼那般哗哗哗的,我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突然前面泥泞的水坑里有个石头,周围雾蒙蒙的一片我没看到一脚踩上去,脚尖勾着石头摔了个狗啃泥,一阵天旋地转,我觉得我脸上都是湿泥巴,“卧槽”感叹了一声撑着地面坐起来,却发现崴到脚了。
脚掌软趴趴地放在地上努力撑着地面站也站不起来。
我浑身都湿透了。
又打了两声喷嚏骂了两声娘,周围也没啥避雨的地方,在我觉得自己要爬回去或者是单脚蹦回去的时候蓦然间听到淅淅沥沥雨声中夹杂着一声急促的“小宁”。
“我不是小宁,我他妈的是个白痴。”
我自嘲一声,走个路都能崴到脚,我他妈的就是个白痴。
我一身泥巴,许泽韶身上的校服是今天刚换上的校服,他一手撑着黑色的大伞一手要拉我起来。
看着那双白皙宽大的手抬手用满是泥巴的脏手勾上他的手用力站起来,我右脚疼得要命,尽力在许泽韶身边保持正常。
“怎么摔倒了,伤了吗?”
那双粉色的桃花眼里满是担忧,我脚真的崴了,骨头应该错位了,只是站着都疼得不得了,仿佛下一秒就会重新跌倒在地上。
我皱眉,实话实说:
“哥,我崴到脚了。”
他蹙着眉,突然弯腰一下子把我单手抱起,身体悬空的条件下我不由自主伸出手环上许泽韶的脖子。
“你抱紧我,我抱你回去。”
我推了推他,感觉脸上发烧:“哥,你别抱我了,我身上太脏了,都把你干净的衣服弄脏了,妈知道会骂死我的……”
“别动,衣服我洗。”
他略哑的音色在我头顶响起,身上好闻的洗衣粉香钻入我的鼻腔,我揽着他的脖子不知道说什么,眼睛只是直愣愣看到许泽韶脖颈上的那道不算好看的疤痕。
我觉得如果没有这道疤,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会有些不一样,这道疤是我们关系破裂的导火线。
最近和许泽韶的关系好了许多,最近会和他和花清婉围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许泽韶讲,我和花清婉听,我们没闹什么别扭,但也没什么进展。
许泽韶揽在我腰间的手很紧,手上的温度透过那层布料渗透到我腰间的皮肉里,我看着他脖颈上被我蹭上的泥巴心尖微颤。
我突然想到上一世许泽韶不辞而别的那一天,那股子难受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我哑着嗓子叫“哥”。
突然又打了几声喷嚏,之后他把我抱的更紧了。
“小宁要跟哥说什么?”
那双桃花眼中的目光温柔,我说我要给他唱首歌。
“好啊。”
“你不要嫌弃我唱的难听。”
“怎么会呢?小宁唱成什么样子都是最好听的。”
雨还是下个不停,伴随着雨声,我把那句歌词给唱了出来,我觉得我摔疼了就是矫情,如果我今天没崴到脚,我坚决不会对许泽韶说出这些话,更不会为他唱歌。
“分开时难过不能说,谁没谁不能好好过……”
“小宁唱的真好,这是什么歌?”
“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这首歌现在应该没发表,我就是突然想到的,随便糊弄了过去。
我其实就是想表达,我想和许泽韶好好过的。
晚上许泽韶亲手给我洗了衣服,面对妈的斥责他抗下了所有。
他帮了我,我有点感动,我决定明天去果摊帮他卸货。
但我没料到当晚就发烧到了四十度。
2010年11月17日(下)
小宁今天摔倒崴到脚了,他坐在地上眼角微红,脸上的小表情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他这是在对我撒娇吗?
路上,他给我唱了首歌,我没听过,但很好听,我觉得今天的小宁很不一样,好乖。
小宁,我们不会分开,我们要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