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打开车门下来非要扶我,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他不要多管闲事。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好赖。”
周围很黑,小区下面的路面也差,水泥路沟壕纵错,我顺着不算亮的光影往前走,一脚踩入坑中顺势往前倒去。
手乱挥舞着要去撑地保护自己,突然腰间拢上一条坚硬的手臂,我顺着力道勉强站稳。
今晚的月亮很弯,颜色黯淡没有太多光泽,小区偏僻且靠近山,周围昆虫什么的鸣叫声吱吱呀呀的。
就像是亲兄弟间一种特殊的心理感应,我鬼使神差抬头去看我家的窗子。
刚好对上倚靠在窗边穿白衬衫那人模糊不清的脸,心一紧,立马收回视线。
可能是某种攀比心理,我收回拍掉方庭昀手臂的手,顺势让他扶着我走到楼梯口。
这是许泽韶看不见的视线,我呼了几口气平复着心情。
“你家在几楼,要我送你上楼吗?”
方庭昀扶着我的肩膀问我。
“不用了,我没太醉,你回去吧,之后我们手机上联系就好了。”
我语气尽量保持正常,实际上脑袋晕的厉害,脚底也软,酒的确是好酒,但就是度数高。
在方庭昀的注视下我攀附着楼梯旁边的铁杆子摇摇晃晃爬楼梯。
“你慢点。”
“知道了。”
我家楼层高,房租便宜,提着食盒一步一步摸黑走到家门口,侧着身体抵着门板从口袋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许泽韶坐在小沙发上,头顶的光不亮,灯光打在他脸上很具氛围感,他今天的妆造跟昨天的不太一样,昨天是成熟男人,今天是青涩少年。
看到他这幅模样我突然想到许泽韶高中当校草那几年,他那个时候高高在上,在那座破学校里就像是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
可谁都没想到他最后会做那种腌臜事儿。
呵呵,他最清高,最高尚了,高中整整三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每当看见他从我面前经过时自动忽略我的模样,我都恨不得把他弄翻压着他干死他。
当然借着酒劲儿我现在也就这么干了,把餐盒放在茶几上,转身面对许泽韶,我比他高一点,抬起一条腿跪在他身侧柔软的沙发上,他微仰着头盯着我眼睛看。
那双桃花眼太好看了,再配上眼角的两颗痣,我有些入迷,身体跟着脑子走了。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附上他的侧脸,大拇指指腹压在他眼角痣上摩挲着,从左边的痣滑到右边的痣。
他脸上擦着层薄粉,眼皮上略粉的眼影也没卸,我往前靠他近了一点,另一只手搭在他肩头开口跟他说话:
“你怎么就这么欠呢?许泽韶。”
搭在他肩头的手移到他颈侧,大拇指压着他颈边的青筋缓缓摩挲,手指上加大力度那片开始发白。
我低头触了触许泽韶的唇。
嘴里小声咕哝:
“你也就是欠。”
许泽韶眼尾似乎更加粉了,他伸出一条臂抵我的胸口。
“你怎么喝酒了?”
“管你个毛线事!”
大拇指压了压他的喉结松开手回屋睡觉。
心跳的厉害,脑袋也晕,许泽韶要哭的模样冲击力实在太强,我挺怕我忍不住的。
亲一下就够了……
但说许泽韶欠他也是真欠,半个小时后端了碗醒酒汤过来敲门,我摔了个枕头让他赶紧滚,他较劲般推开门进来坐我床边要给我喂汤。
我伸出手一把甩在他脸上,他脸颊被我扇偏在一边,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别闹。”
接着轻轻按着我的下巴,要把汤往我嘴里灌,我一抖那碗汤溅到鼻孔里呛到我了,于是我一伸手把碗一扫而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许泽韶也被我压在身下。
他白衬衫口袋里似是有个东西,硌的我腰侧生疼,我朝他腰那里摸去。
最后掏出来一只带线的白色耳机,人在做,天在看,刚好,老天都在帮助我,所以我值得被原谅。
俄狄浦斯还杀父娶母呢,所以我值得被原谅。
我再一次安慰自己。
白色耳机线缠绕手腕,凸出的腕骨周围布满他因为挣脱而留下的斑驳红痕。白与红交织着,许泽韶桃花眼尾通红,眉目间尽是未消的怒气。
“我是你哥!”他低低吼叫着。
我伸出一根手指堵上他的唇,在他耳边低语,我说:“你不配。”
枕头下面随便放了很久的丝带也被我用上了。
许泽韶哭了,泪水浸湿丝带,顺着缝隙往下淌,他抖着漂亮的唇叫我小宁,说别这样。
他跟我一个喝醉酒的人商量什么啊?
于是我用我的唇堵上他的唇只当做没听见,我任性了一回,凭着着内心的想法来了一回。
过程中他没反抗,只是一直流泪。
“哭什么?娇气死了。”
我拍拍他被我扇的发红的脸扯掉丝带掰正他的脸颊让他看我,他咬唇哭,见他闭上眼不说话,于是我动作更加狠戾暴虐。
我最喜欢许泽韶哭红眼的样子了,可我现在看到他这样子真的开心不起来,弄了一次后就拍拍他的屁股让他滚出去哭。
于是,许泽韶自那晚滚出去后就再也没来过我的小出租屋了,就像是恨透我那样。
我很清楚我根本没醉酒,也不是耍酒疯,就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身上背负的罪恶,我很清楚,我也承认,但我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