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雪上残留的你的脚印,我试着把自己的脚轻轻踏上去。
——
这个吻持续了好长时间,脸颊越来越烧,我被弄得不知所措,一吻过后,许泽韶松开拢着我后脑勺的手,我立马松开捏许泽韶衣角的手扯着桌兜里的书包带子要逃。
书包刚抽出一个角我就后悔了,凭什么落荒而逃的人是我?
鼓足所有的勇气,我抬眼去看许泽韶发红的眼尾,刚刚只是单纯的亲嘴,没做的太过,伸出舌头什么的,他嘴唇自然不像上一世亲过吻的那几次水润。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欲,甚至说任何表情,淡漠的要死,原来因为亲吻脸红的人只有我一个,带着愠怒着伸手推他胸膛。
“你要死啊!干嘛亲我嘴。”
“因……”他看着我的神色,语气微顿,似是一个转折,“我们小时候不是经常这样吗?”
说着他微垂眉眼:
“小宁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许泽韶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啊,接吻是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上一世我和你接吻就是因为我情不自禁,喜欢你。
这一世我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冲动跟你接吻,是你先开始的,跟你接吻我从来没说过不喜欢。
你跟我接吻是为了什么?只是因为我认你的奖励吗?
气不打一处来,瞪着许泽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伸出的手指轻碰我的脸颊,垂下眼眸跟我道歉:
“对不起小宁,我以后都不这样做了。”
我拍开他的手,冷冰冰吐出两个字。
“回家。”
说着我往书包装里塞了几本书,身侧口袋里的手机滴答一声,把书包装好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机看,是杨梓辰发来的消息。
内心激动,脸上扬起了一抹笑,许泽韶突然叫我。
“小宁?”
我把书包推给他。
“哥帮我把书包带回家,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说着握着手机跑出空荡荡的教室,风里夹杂的雪花似乎都是温热的,杨梓辰对我说他在厂里太忙了,每日没夜的干活,长途电话费又贵,所以一直没顾得上给我打电话,但是他给我寄了本地的特产,还有平日里抽时间给我写的信件,两个星期前寄的,今天按理说到了。
一路上我小跑着,路上比较泥泞,溅起的雨水落到裤腿上。
跑到村里的邮寄点,心跳还没平稳,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帮我把东西拿出来,超级大一个木盒子,抱在怀里沉甸甸的,我等不及,出了邮局门蹲在旁边落满雪的石墩子上打开箱子翻开看。
杨梓辰把东西一小包一小包包认真放好,整整齐齐排列着,有难见的夏威夷果之类的坚果,老婆饼之类点心,还有罐头什么的水产品,最下面压着一沓牛皮信封。
信封有些眼熟,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上一世我接到许泽韶死亡通知那天,律师也是将这么一封牛皮信封塞给我,说是发现许泽韶写的日记……
我摆摆脑袋不去想,在寒风中冻得通红的手打开信封去看,杨梓辰的字体还是没有改观,歪歪扭扭,比我的还要丑。
但好歹他是一笔一划写的,我能看懂他写的是什么。信件中他大多都是跟我说他有多么多么的想我,并且跟记录日记一样记录着每天在枯燥生活中发生的一点趣事。
比如说他收养了一只在路边流浪的流浪猫,长得跟奶牛似的,白底黑花,猫肚子可软可软了,他一摸猫就会想到跟我找猫的那个夜晚。
所以他给猫起名叫小宁。
看到这里我无语了一瞬,要是他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揍他的,但最后想想也行,如果我不能像之前那样陪在他身边,他把想念寄托在猫身上也是好的。
思念的感觉太过苦涩了,太难以忍受了,寄托在某个东西上的确能减缓。
后面还有很多,稀里糊涂一大堆,我决定回家再看,可其中一页没拿稳,大风吹着刮跑了,我手忙脚乱把那些东西塞盒子里后抱着盒子追那张纸。
纸张停留在一块被雪掩埋一截的石头面前,弯腰捡起,把纸凑在眼前看,这张纸上没写他的遭遇,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些感悟,虽然文笔不像什么超级大作家,但语言很朴实,也很好理解。
“哥,虽然我们只分开了几个月,但我总觉得分开了有半年似的。在这边我挂念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想念你,想念我妈,我还想念我爷,不知道现在你们都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