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扛着。
——
灯光昏暗的小角落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牛昕摸着肚子哭哭啼啼跟许泽韶告状,说我欺负她。
“你是许翊宁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哥,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一个月前许翊宁他强迫我,非要与我发生关系,现在好了,我怀孕了,他却不愿意承认这个孩子是他的。”
“牛昕你别乱说呀!”我夹在中间不知道怎么办了,想要堵牛昕的嘴,但又害怕许泽韶以为我在欲盖弥彰。
“哥,不是她说的那样……”
“我只有一个弟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牛昕不依不挠,摸着眼泪把妆容全抹花,她哭的满脸都是泪,身体摇摇欲坠要往下跌,出于无奈我弯腰拉她的臂膀,刚触碰到她,她手臂撑着我的胸口恶狠狠把我推开。
“死渣男还想碰我!给我滚!”
我有还手之力,但我不想打她,只能步步后退,我看看许泽韶的眼睛摇摇头想对他说让他相信我。
之后,许泽韶毅然决然走近我拉起我的手往出口处走,牛昕跌到地上嚎啕大哭,一直摇头,嘴里神神叨叨的,之后一个陌生男人过来把拖了下去。
我回头,看着许泽韶高大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说这么,我有些委屈,也有些后悔。
我们的手紧紧缠绕,虎口处的疤痕重叠在一起发生微妙的摩擦,低头小声低语:
“哥,我……”
“哥知道,你没有。”
下个瞬间我抬起头去看他,出口处微亮的碎光刚好透射进来,他逆着光回头看我,那张精致的脸在我眼里越发清晰,另一只手伸向我抚摸我被打红的脸眉眼里满是心疼,
“哥只相信小宁。”
眼窝子里发酸,跟着许泽韶出去。
*
“哥,好凉啊。”
许泽韶抓了一把白雪用手圆了一颗小雪球怼在我脸上冷敷,那片火辣辣的滚烫感瞬间凉了下来。
他半蹲在我面前,垂着眸子细细观察我脸上的伤,我被冰啊龇牙咧嘴去揽他的脖子,他掀开眼皮笑着对我说:
“你眼里有光。”
“什么光啊?”
“不知道,反正琥珀色的眸子里一闪一闪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时候?”
我不太记得了,小时候太遥远的,好比如一个人在四十岁的时候回忆他的童年,忘得其实都大差不差了。
眼里有光。
我觉得是形容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年,他们眼里有光,心中有梦,就像现在十八岁的许泽韶,我并不觉得我眼里有光,我心中没什么太大的梦想,我只希望许泽韶和我妈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他觉得我眼里有光,可能是我的眼睛里面装满了一个浑身散发光芒的许泽韶。
许泽韶盯着我的眼睛,脑袋突然从下方往上,凑上来吻我的唇,鼻息间的热气都洒在我的脸上,他问我脸颊还疼不疼。
“也不是很疼了……”
我不想表现的多么矫情,去推他的脑袋,脸上被敷的差不多了,红肿渐渐褪下去,我从他手里拿过那颗融化到几近透明色的雪球,心血来潮。
“哥,我们来堆雪人吧!我要堆一个你。”
说着我蹲在地上团雪球,我不想要太大的雪人我想要能够拿在手上的雪人,这样我就可以把我制作出来的许泽韶带回家了。
下面的身子刚团好,许泽韶抓了一把雪从后面上来,他边抓雪边问我屁股还痛不痛了。
听完之后我一下子无语了,不想多回答他什么,把手里刚团好的雪球扔到他身上。
“你少说几句话吧。”
雪压的比较实,撞到他身上后没碎,他拿着从他身上滚落下来的雪球对到他刚好团出来的小雪球上,一个雪人身体刚好完成。
我远离他,一个人屁颠屁颠跑去静静团雪球,半个小时后团了一个许泽韶,团了一个妈。
再加上许泽韶团的我,我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