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去了一个高中,但一直到高二时,李斯仁才跟程砚舟分到一个班级里。
在此之前,李斯仁只偷偷地关注他,悄无声息,不露痕迹,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伴随了他初三、高一的整整两年。
两人第一对话,还是在高二开学后第一节体育课上。
进入高中后的李斯仁抗拒跟任何人亲近,他不喜欢扎成堆侃八卦的体育课,所以高一旷了一整年。
可今年政策突然改了,体育成绩也要计入高考成绩,所以学校硬性要求,每个同学必须准时上课。
李斯仁才不管什么狗屁政策,仍旧我行我素。
“我要请假。”这是李斯仁跟作为一班之长的程砚舟说的第一句话。
李斯仁面无表情,连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这哪是请假,分明就是命令。
只这程砚舟并不理解眼前这家伙的阴阳怪气,只当他是性格孤僻。
遂只哦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给他准的假。”体育老师倒板着脸呵斥,“三分钟,把他给我叫过来!”
于是可怜的程砚舟便又灰溜溜地跑回教室,班级的队伍里顿起一阵哄笑。
隐约听着身后体育老师的训诫声,大抵是谁都不准请假一类。
“李斯仁,老师叫你过去。”程砚舟喘着粗气说道。
“我请假了。”李斯仁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
“老师不准,你还是下去上课吧。”
“妈的,有病。”李斯仁那脾气瞬间大起来,竟对着程砚舟大声嚷起来。
“你有种找老师,跟我瞎嚷嚷什么。”程砚舟眉毛一横,说完便扭头走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惹毛了程砚舟,李斯仁竟木木的,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神。
体育课下课以后,程砚舟跟同学们说说笑笑进教室来。
李斯仁只顾低着头闷声看小说,装没看见他进来,更别提去说一句道歉的话了。
整整一节课,李斯仁都愣愣的。
本身学习就有些吃力的他,猛然回过神来更是听不懂老师在讲啥。
连被提问了两个基础公式,这家伙一问三不知。
天气闷热,脾气一点就燃,这老师拿手里的书朝他砸了过来。
“怎么!来睡觉的!”
李斯仁倒也蛮横,又将砸在自己身上的书给老师抛了回去。
老师被惊得一愣,再怒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李斯仁听罢踹一脚课桌,懒散地出了教室。
“渣子!”那老师怒斥,再听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就此教室里鸦雀无声,个个都吓破了胆。
第四节课时,李斯仁才从班主任那里回来。
也不顾在前面讲课的老师,抬起自己的桌子便挪到了最后面,自己一张桌,他倒乐意。
“兄弟,你可以。”坐他前面的程砚舟回过头戏谑道。
李斯仁虽一句话都没说,心却跳得厉害,本就白的他,脸红得分外明显。
这两人离得近了,彼此的事情便知道的多了。
有意无意地,李斯仁听到程砚舟和隔壁班一男生暧昧得很,虽然搞基之流的言辞在程砚舟这边都是玩笑话,但李斯仁却当了真!
突然挨了当头一棒,李斯仁急得一天都没吃东西。
那个男生老趁着晚自习前跑到李斯仁班里来,还好几次坐在李斯仁的位子上。
“谁让你坐我这的。”上厕所回来的李斯仁看着那个那清清秀秀的男孩子冷冷说到。
他显然是被这蛮横冷漠的态度镇住了,很是尴尬地起身,一句话也不说,然后灰溜溜地回去了。
自从碰了钉子,那男生再也没来过,至少李斯仁没在班里见过他。
程砚舟是很有江湖侠气的那种男孩子,并未将李斯仁的这些蛮横无礼放在心上。
反倒见到李斯仁地理的成绩总是低得叫人吃惊时,主动来给这冷漠的家伙讲题。
李斯仁虽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来,却无不竖着耳朵认真听。
程砚舟并未因为李斯仁的态度而敷衍,每次都很用心地讲。
有时见李斯仁痴痴呆呆地没反应,就伸手捏捏他的耳垂问懂没懂。
每每李斯仁都会往后闪躲,皱着眉毛斥责程砚舟有病。
程砚舟只顾着乐,丝毫不搭理李斯仁那清冷的眼神。
一次李斯仁站在程砚舟旁边,弯腰听题。
那程砚舟讲完手朝着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李斯仁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竟撞到了后面地桌子。
一脸错愕的程砚舟还在发蒙时,李斯仁早灰溜溜逃出教室了。
程砚舟讲题目的时候很认真,李斯仁着迷于他的认真,总有一种想去亲他脸的冲动。
几次,李斯仁几乎是贴着程砚舟的脸,盯着他剃得短短的鬓角、盯着他直挺挺的鼻子,差点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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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高三时,这两人的关系已是十分的铁。
本身就是性情中人的程砚舟觉得李斯仁这人脾气虽然古怪,但人还不错。
所以经常跟他称兄道弟,生死哥们的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