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尘:“。。。”
足尖轻点,认命的干活去了。
范居然心疼的抚了抚玄铁剑匣上雕刻的螭纹,边走边对阮予墨说:“这对鸾凤朝暮软剑本是本宫留着送给未来太子妃的,”话落,人已经走到桌边,再次心疼的抚了抚剑匣,让后递给阮予墨:“算了,给你吧,未来太子妃也不一定喜欢舞枪弄剑的,将来本宫再寻了更珍贵的东西送她就是了。”
安素晚看见剑匣,一双杏眸立马亮了,不等阮予墨伸手,抢先一步从范居然手中接过剑匣,还不忘好奇的问他:“你要选妃啦?那家的女郎?好看吗好看吗?”
范居然挑眉坐下,无所谓说:“太子妃么,现在还没有,不过早晚会有的,”说着,又想起什么烦忧的事儿一般:“母后每每安排世家小姐来东宫相看,乏累的很。”
剑匣很重,范居然放手后,安素晚被剑匣子坠的猛的沉了一下,然后被旁边伸出的一只大手稳稳接住,拖着剑匣底部帮她放到眼前的桌子上。
安素晚弯起眉眼,对阮予墨甜甜一笑,然后转头问范居然:“谢家宝树齐聚,琼枝玉树满庭芳,乏累什么?”
范居然无奈道:“你不知道,那些个女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原以为入了百花盛苑,细瞧却发现满庭芳菲皆是同株,倒不如青石缝里钻出的野蔷薇,好歹生得肆意张扬。”
安素晚噗嗤一声笑了,想伸手打开剑匣,忽然想起些什么,又缩回手问阮予墨:“这么没机关暗器吧?”
阮予墨笑着看了她一眼,说没有。
安素晚放心了,指尖灵活的拆解剑匣上的锁扣,一边对范居然笑说:“你倒奇了,照着话本子里‘娴静淑女’的模子长出来的你不乐意,哪一日真被你遇见一个从书堆里捡来的‘野路子’,拿你兵书当枕头,拿镇纸压花瓣的‘歪瓜裂枣’,你又该嫌弃了。”
她眉间轻挑,问一旁静坐的阮予墨:“你说我的话在理不。”
阮予墨视线落在她拆解剑匣的手上,闻言抬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说:“你倒有心得。”
范居然来了兴致,问安素晚:“莫非花兄喜欢娴静淑女?”
安素晚嗤了一声,对旁边的阮予墨挑了挑眉毛,“我喜欢男人,呐,他这款冰山美人型的,我心甚喜。”
范居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在阮予墨和安素晚身上来回扫视,见阮予墨竟然没反驳,笑的更开心了,“花兄,这尊佛可不容易征服,你得加把劲了。”
阮予墨瞥了范居然一眼,哼了一声,“做你太子妃也着实不易,不光要打理北苑无数美娇娥,还要同南苑上千俊美少年郎抢夫君,也难怪世家女郎在你面前都是一个样,大家是恐怕出挑了些,被你选中吧。”
范居然一张桃花面孔顿时黑了,“你这尊佛只知道整日欺负我为乐,等哪日你将那野花带回家,就知道其中妙趣了。”
说完,他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安素晚。
阮予墨眸光闪了闪,瞧着安素晚压根没听懂他们说的话,一颗心都扑在剑匣子上了,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说:“让你习武你不愿,倒是对兵器兴致勃勃。”
安素晚恰巧解开了剑匣,指尖剑匣内幽幽青光流转。
冰蚕丝的莹白光泽将剑身稳稳托住,一对鸾凤朝暮软剑剑身修长,剑脊处嵌着七颗北斗状的深蓝色宝石,似有星河在其中流淌,剑刃寒光凛冽,映得人影发颤,哪怕隔着丈许距离,也能感受到其锋芒似要破空而出。
安素晚似乎根本没听见阮予墨的话,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单手揪住阮予墨衣袖说:“阮予墨,阮予墨,你将这两柄剑拿走,这个剑匣子能送我吗?”
阮予墨:“。。。”
范居然:“???”
安素晚两眼放光,纤细的手指在玄铁匣面上来回比划,“你瞧瞧!这长宽高,正够塞只剥了毛的野兔子!上次在雁荡山烤野兔,铁签子都戳弯了,肉还没熟透,要是有这匣子当烤炉。。。”
说罢又 “砰砰” 拍着匣身,震得赤金瑞兽的红宝石眼睛直晃:“你们瞧瞧,这玄铁多实在,往里头装花椒桂皮,再倒半坛烈酒,保准比师父那破葫芦结实百倍!上次暴雨把盐袋泡成了稀泥,要是有这剑匣。。。” 她笑眯眯的说:“再也不用愁在野外没的吃了。”
范居然:感情无价之宝的鸾凤朝暮软剑你没瞧上,倒是看上我这剑匣子了,拿剑匣子当烤炉?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这东西他合理吗?哈?
他像老僧入定一般,慢腾腾的转向阮予墨,见他神色如常,而且素来平淡的眸中还隐隐含了一丝笑意,范居然像见了鬼一般,忽然就觉得他自己苍老了。
阮予墨,你是一尊佛,一尊佛,懂不懂?
他很想给阮予墨摇醒了。
你这么含情脉脉的盯着一个小郎君说胡话,这画面的冲击力有多大您老人家不知道吗?啊?啊?啊?啊?啊?
可惜他不敢。
只能独自一人默默摇头,好吧,小情侣的把戏,本宫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