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顿时觉得任重道远。一教,果然是。
现在上学期在把下学期书死命学,周忱年跟她进度不一样,岑昭刚翻开他数学想问他进度,他低声嘀咕为什么现在数学字母多的像英文。岑昭就知道完了。
问了他几个公式,一个不会,岑昭问:“你你一次二次函数会吗?”
周忱年在她旁边弓着腰,“那不初中时学的吗?那会还没这么英语。”
abc和各种符号各种命名确实不好记,一点没学就没懂,岑昭耐心告诉他和自己,听懂了就很好记。为什么x等于零,以点为中心的球包含在集合内的集合就是开集,企图大致讲一下选中他会的,少年三角函数有点懂,其他都不知道。
岑昭改教物理,她觉得物理套公式比数学容易,她起初觉得他学物理应该就比数学简单,莫名直觉。
学了一小节。
欧姆定律,电压除电阻等于电流,闭合电路欧姆定律,就是画一个电源……推导闭合电路的欧姆定律。翻作业套公式,电流这么走的,标个方向,于是……她算出一个题,问周忱年能再算一个吗?
她把数字改一下。
她低头把三改成五时,少年问:“什么叫电动势?”
岑昭:“……”
岑昭宛如一盆凉水泼下来。
她看周忱年。
周忱年挑眉看她。
怀疑剑拔弩张在其喧嚣。
岑昭翻书,磕磕巴巴跟他说电动势,从电学最初开始介绍电。
下午清闲,外面骄阳正烈,不去楼下,大概能在楼上待到五点四十五放学。岑昭口干舌燥把电力介绍完了,再教他欧姆定律,说这个知识点在高三物理中很重要。
说了几次,她看周忱年,还在轻微跑神,半知不解的地步上,他手上笔在记录这些英文的意思,岑昭又不知道怎么说他。
他说他自己写写,岑昭在旁不由自主弓着腰看。草稿本被她写的有点乱,岑昭开始后悔自己字没写好点,胳膊在桌前隐隐作痒的动,还是不知怎么说话,或许心里不想说话,给他发挥的没动。
周忱年理解出来了,岑昭伸头一看,瞬间很欣慰。舔舔唇教下一题。
又教了几遍。
岑昭忽然想到她问班长题,班长迅速教了她两遍后说她要有良心,不会也要点头说会了。
……其实周忱年学起来比她想象中要快,当下感到慢是岑昭一刻不停,甚至有些焦躁说话。
一旦停下来,被四面八方开窗灌的风吹吹,看看表,也就过了两三小时,周忱年学会了三四个知识点。
按道理这给再厉害的教师,上课也会拆成三堂,一堂半小时。
……嗯,也不算特别快。
周忱年后来看岑昭在他旁边单手撑着桌的死样子,毫无芥蒂的灵魂出窍,整个人快偎到他怀里,突然想乐。
他笑了,岑昭感受出来的看他。
周忱年:“你特别像被我吸干精气。”
岑昭现在看他笑就有点莫名不爽说:“你你知道我什么样吗?”
他无言:“我瞎吗?”
岑昭:“……”
岑昭已经有些累的气色差,她目光克制,内里像审视的细细望着周忱年,像从他眼睛鼻子,模样内里看到他心里,脱口而出:“你你知道你在我心里什什么样吗?”
没等他回答,岑昭一脸认真,有着一丝撕破脸的火,“你像像把我当小丑。”
“……”
周忱年愣住了。
少年长得好看的过分的垂睑看她几秒,眼底有深潭,道:“我以为我现在一个题目做不出来你把我当小丑。”
岑昭:“……”
岑昭不知道他这话怎么说出来的,他不是没做出来,他不做对了几个吗?她却因为他这句话捕捉到可能他眼里不是她想的这样。岑昭惯性就要打岔,她不喜欢自己说脆弱缺点,就像她结巴,她不会在跟每个人交流时先来句我是结巴,你不要介意。
因你发现你纵使说了这句话,该有的恶意还是源源不断来。
岑昭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的仓皇,表面平静无澜挪过眼,心里话再次不自觉脱口而出:“我我以为你那那个笑把我当小丑呢。”
周忱年:“……”
周忱年歪头道:“谁把你当小丑了?我没,谁跟你说这句话我替你揍他。”
岑昭心脏砰砰跳里,周忱年不以为意平铺直叙续道:“今天真因为你,不然补课老师给我讲几遍我早跑了,我得付你三小时工钱。”
“往后挪挪,”他啧一声,在热意像一个个气泡炸开里,轻声说,“发小带你去吃好吃的。”
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