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皎怜爱地看了眼越淮昼,继续分享自己丰富的理论知识,“您同画中将军是两样风采,何必定要争个高低……”
“你以为——朕喜欢林柔?”越淮昼听到此处,终于跟上了江月皎的脑回路,磨着牙低沉声音问。
江月皎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只趁着陛下垂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悄悄伸手将桌上画卷收起来抱在自己怀中。
见她动作,越淮昼像是被逆着毛捋了一把的老虎,一巴掌拍在御案上,强压着怒火低吼:“江月皎,朕是不是和你说过,朕同林柔没有感情?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你娶人家干嘛?家里饭太多,需要多娶个老婆一起吃?还是后宫麻将桌常年三缺一,你娶个陪玩?”
江月皎觉得越淮昼的怒火简直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包子任由越淮昼撒气,自然也控制不住语气地怼了回去。
“当然是因为她兄长……”越淮昼猛然顿住,将后半句话直直吞回去,冷哼着笑了一下,“你是故意激怒朕的?”
“……”
那倒没有,江月皎心道,我也不知道您脾气能这么大。
况且,越淮昼明明就是认识林柔的兄长,他诓自己这事儿还没同他理论呢!
思及此,江月皎身板又挺直起来,理直气壮地继续同越淮昼讨价还价,“陛下还没同臣女讲林将军的行事喜好呢。”
既然相熟悉,那越淮昼肯定知道更多。
“哼,你怎么知道她兄长是将军?”越淮昼见江月皎不仅没有反思之意,甚至还敢继续提要求,一下子不知道是该继续生气还是发笑。
“我看画中盔甲是银白色,看起来就像个头儿。”江月皎耸耸肩,一个称呼而已,她就是随口一说。
“好、好。”越淮昼连连点头,他对江月皎是彻底没了脾气与手段。
主要就是被她气的!
陛下觉得继续同江月皎待在一起,他今日定要被气得奏折都无心批阅,为了江山社稷,越淮昼选择清人。
“你先回去吧,关于此人的行事喜好,朕会写好,稍后遣人送去凤倾宫。”
“好。”江月皎欣喜道,随后抱着怀中画卷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宴清台,没有一点被陛下“扫地出门”的沮丧。
越淮昼于是更生气了:一样的被客气“赶”出去,凭什么江月皎和自己心情一点都不一样?她怎么能那么高兴——
也不对,也许会在回寝宫路上偷偷哭也没准。
嗯,一定是这样。
很可惜,陛下想错了。
江月皎不仅没有偷偷抹眼泪,反而心情分外不错。
她在回寝宫的路上偶遇了刚从御膳房出来的宜妃,分到了宜妃正准备给越淮昼送去的两块梅花山药糕。
宜妃是忠义侯府家的女儿,就是江婉姝要嫁的那位侯府世子的姐姐。
不同于江日昭和楚瑜的盛宠,也不同于文贵妃和柔嫔的淡漠,宜妃可以说是越淮昼后宫中堪称“后妃模板”的一位。
她既不像宠妃那样挣着手段拼了命地往上爬,渴望在皇帝面前露脸,给家族争荣夸耀。
也不像是完全对陛下没有感情,比如平日里送个茶水点心,节日绣个荷包、赠个香囊什么,她也都能一点不落地记着,回回是第一个献上。
江月皎听当归描述宜妃的时候,就想着这位也真是个妙人儿,完全是把当后妃干成了一份工资可观、环境稳定、社保终生的工作。
只要宜妃做好自己作为后妃的应尽之责,那越淮昼确实得给她开一辈子工资。
看样子这位也没什么爬高位赚大钱的想法,偶尔送点小礼物讨好讨好领导,让领导分发节假日赏赐时候别忘了自己这个人,就能一辈子舒舒服服地在万芳宫这个工位上躺平到死。
实在是后宫大智慧。
宜妃也是出了名的好性子,同后宫都能相处不错。
去越淮昼的宴清台路上,宜妃看到抱着画卷噔噔往凤倾宫方向跑的江月皎,便命人拦了下来,邀请上自己的轿辇。
递给江月皎一杯热茶,云听宜笑着开口:“妹妹这是刚从陛下那里出来?”
“嗯嗯。”江月皎放下画卷,感激地接过茶杯抱在手中,小心饮一口。
唔,是温的,不烫。
“陛下现在忙吗?”
“不忙,嗯,怎么说呢,就是……”江月皎又接过云听宜递来的一块梅花山药糕,咬上一口,满嘴的甜糯软香。
本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原则,江月皎决定给云听宜提个醒:“就是陛下现在心情好像不太好,虽然我也不太清楚原因,宜姐姐若非一定要去面圣,还是换个时间的好。”
“唔,无妨。”云听宜撩开轿帘,看样子是马上就要到越淮昼的宴清台了。
放下轿帘转身,云听宜看到江月皎放在身旁的画卷,暧昧一笑,“是陛下画给你的?”
“嗯……”
“画中人是你?”
“不不,不是。”
“那就是陛下喽?他倒是真疼你。”
云听宜用手帕捂着嘴笑。
江月皎想着刚刚越淮昼对她莫名其妙的怒火,内心一阵苦笑:
宜姐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是什么cp都能嗑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