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再陷入昏迷的这一周里,整个别墅区都炸开了锅,宁茯每天都会给沈再做一遍检查,防止沈再出现例如脑死亡,突发性休克等症状。
但是问题是,沈再十分健康,他面色红润,被秦问带回来后便双手交叠,呼吸平稳,根据检测结果来看,他的心跳律动也没有任何问题,脑监测显示他的思维十分活跃。
他就是不醒。
秦问简直要心力憔悴,他白天需要通过多方势力斡旋,打听各种消息。
晚上则是寸步不离地守着沈再。
这个时候他霸道且固执的一面显露无疑,他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接近昏迷的沈再,只有宁茯可以,仅限于白天。
整个房间外被一层又一层地围着,找不到一丝空隙。
秦问变得无比沉默,从外面回来后简单跟陈涵生交谈几句,他便回到房间继续守着沈再。
睡觉的时候他也不会上床,为了防止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文森特,他搬了一张简易折叠的行军床,睡在沈再床边,腰间别着枪,应对他突然的袭击。
白天他就蹦跶得更欢实了,铁了心要把气撒在这些门阀们头上,有一个算一个,搞破坏玩刺杀,一时间整个红塔贵族富豪圈人心惶惶,害怕某个晚上就人头落地。
这么折磨的日子在沈再睁开眼后结束了。
现在这个点是深夜,漆黑一片。
躺久了沈再腰感觉要断了,喉咙里囫囵一声轻哼,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再摸摸胸前的头,捏着他的耳朵:“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埋在他胸前的人很久没回话,沈再又捏了一把:“嗯?”
突然,他不动了,胸前有湿热的触感,衣服轻轻摩擦在肌肤上。
他手摸上灯的开关,刚想摁下去,被秦问覆上手背:“你别开。“
声音哽咽,像是在外面受尽了欺负的小兽,终于回到了大兽的身边,无比委屈。
沈再疼的心都抽了,顺着他道:“好,我不开灯。”
他没见过秦问哭,从前Athurene没见过,他总是犹有余刃的样子,后来变成秦问也没见过,总是刚强又强大的。
秦问有时候会故意逗他,这家伙仗着自己年纪小,沈再总是不经意间宠着他,纵容他,得意忘形以下犯上,跟沈再提要求。
沈再不同意,他就装哭,那么大一个体格子趴在沈再怀里故意装哭,把耳朵尾巴全露出来全部塞沈再手里。
沈再喜欢这个,对他心软,他就把沈再骗迷糊了然后再哄沈再答应他。
原来他真的流眼泪的时候,是一句话都不说的,没有喉咙里面的呼噜声,没有上翘的小尾音,就无声无息的哭,还很要面子的不给沈再看。
这是他的秦问,也是他的Athurene啊。
原以为的初见,其实是拼尽全力的重逢。再次相见,心跳比我更先认出你。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知道,他们维持着这个环抱的姿势睡到天亮。
第二天沈再的手麻了,秦问瞟了他一眼,心虚移开视线,不敢多说一个字。
沈再好气又好笑:“你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吗?”
秦问嗫嚅:“我是肉食动物嘛,重点不是很正常。”
沈再见他还振振有词,抬起自己酸麻的胳膊:“嗯?”
秦问耳朵都没收回去,秒变飞机耳,赶紧狗腿地凑上来给他捏胳膊,满脸都写着谄媚。
沈再刚想说话,敲门声传来:“我进来了哦。”
门被打开,宁茯走进来看到坐着的沈再,有些讶异:“你醒了。”
沈再笑道:“这段时间吓到你们了。”
宁茯意有所指:“我们倒还好,某人是真的被吓到了,这么一大早的就开始伺候了。”
沈再抽出胳膊摸了摸秦问的脑袋:“他是吓到了。”
宁茯“啧”了一声,觉得自己来这儿就是个错误,又觉得这个时间段不该在这儿的不应该是自己,就冲秦问道:“赶紧的走,该干嘛干嘛去。”
秦问磨蹭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今天还真是有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拉着沈再的手,恨不得把沈再变小塞进口袋一起带走,那个黏糊劲儿,好像单身了几十年的老汉突然迎来了爱情然后食髓知味不知疲倦就想天天黏在一起干脆当个连体婴儿才好,把一旁的宁茯看得直翻白眼。
沈再给他顺了毛他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宁茯把工具箱放到桌子上,拿出监测器一端贴上沈再的脖颈:“虽然你醒了,昏迷期间也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沈再将自己昏迷期间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给宁茯听。
宁茯:“所以说,秦问能够异化成功是因为你用细胞移植的方法将他的DNA进行保留了,他本身就携带了你说的那种带着晶壳的稳定细胞。”
“对。”
宁茯撑住下巴:“你俩居然这么早之前就认识,还真是姻缘天注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