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好说啊,你先让本少爷高兴高兴,高兴了,就答应你,一小时一百万。”
花衬衫翘着二郎腿,掸了掸烟,一脸嘚瑟。
“说。”萧策言简意赅,神色淡淡的。
花衬衫最不爽的就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凭什么都落魄了还这么一表人才过分帅气?
他不爽,眯着眼盯着人半晌,觉得是衣服太好,这气质是一点也没穷酸样。
故而,他招手,但眼睛却一直看着萧策,“既然是当服务生,就要有服务生的样子吧?先把衣服换上。”
一个小弟狗腿地将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奉上,先是给自家老大过目,花衬衫捏着鼻子,用指尖拎起一角瞧了瞧,还算满意,就摆手让人给对方。
小弟将衣服端过去,但刚走两步,他老大就不满地道:“回来。”
惶恐转身,然后就迎面被踢了一脚,扑通地摔在地上,手里端着的衣服也散落开来,露出污渍斑斑的痕迹。
花衬衫似笑非笑,“你他爹是谁的狗腿子,将衣服甩在人脸上懂不懂?”
“啊?”
“嗯?”
小弟侧头看了一眼那人,对上淡淡的眼神杀,转瞬冷汗直流,哆嗦地应声:“好的花少。”
他重新捞起地上的衣服,经过这一遭,本就不堪的衣物更是灰尘遍布,更别说花衬衫男人抬起穿着尖头皮鞋的脚,狠狠地碾了上去。
而后他没多少歉意地朝静静目睹全过程的萧策说道:“不好意思,但衣服就一件,萧大少爷应该可以将就着穿吧。”
萧策没吭声,只是看着那小弟一步步走近,对方还特意避开了他的目光,避免被他以往的余威吓到而动不了手。
那脏污的工作服装迎面砸来的时候,他只是偏了偏头,粗硬的衣料材质划过他的眼角,划红了他的侧脸,一瞬间,他被如泔水腥臭难闻的气味裹挟。
他将衣服拿住,去换了衣服回来。
整个过程可以说,情绪如一潭死水平静,只有那眸底深黑不可测。
“啧,没劲。”花衬衫看着人淡定的模样,很不爽。
一件劣质普通的服务生工服,衬衫软塌塌的没型,甚至皱巴巴,腰腹处的衣服还有一大滩干了的酒水痕迹,衣服明显尺寸偏大,但别人穿出的效果都是邋里邋遢,为什么少年反倒穿出来一种慵懒的设计感,就连脏污都像是故意而为的装饰。
他脑子一转动,想到了某个好点子。
“这样,当初你马子将老子踩在脚底下当脚凳碾,你要不也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让老子踩几下,踩爽了,老子就答应你,怎么样?”
“端了一个赌场还不够,你想让我把你这会所也给端了?”一直没大反应的少年忽然抬眸,语气幽幽。
“诶就这个劲!”花衬衫刚才还无聊,没想到萧策终于有点活人感了。
蓦地,反应过来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明显兴奋起来,脸色甚至因此还有点扭曲,“萧策,你真爱上那暴力女了?”
虽是疑问,但显然,他已经心中有了答案。
“真的假的啊萧策,这不像你啊。”花衬衫大笑两声,落井下石的语气张扬狂妄,“老子可是费尽心思地打听到,你们俩天天黏在一起又如何,听说你马子一听到你们家要破产的消息,都等不及确认就和你提分手了。”
他语气陡然变狠,“想不到吧,你萧策还有这么一天,当年我姐姐到死都想你答应她的表白,我也跪下求过你,哪怕仅仅是表面答应一下,圆了她临死的最后心愿,但你偏偏不答应,还和我姐说沉沦无用的爱情只是一场自我感动与自我欺骗。
你毫不留情地否认我姐对你的感情,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的爱也会被人拒之门外?”
“萧策,你的报应来了。”男人一字一句,红着眼道。
今晚,他定要敲锣打鼓,迎好戏上场。
姐,你在天之灵,也好好看看这个对你那般无情的人,又是怎么受折磨的。
“砰砰砰——”
“咚咚咚!”
"滴滴嗒嗒~~"
裴绿萤一进门,就捂紧了耳朵。
她看着眼前的疯狂敲锣打鼓跟过年了一样的狂暴热烈的场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