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茉馡看他吃得差不多,又开始给他剥橘子:“是啊,妈妈已经和邻居打过招呼了,还认识了一个一中学生的家长呢。”
“他们家两个孩子都是一中的,说不定还有和你认识的呢?”
她把橘子往儿子手里一塞,却见这几天病怏怏的人却像是一瞬间好全了一样,整个人泛起了股精神劲。
屋内监视分析信息素的机器转了转,心情一栏从“平静”蹦跶成了“愉悦”。
“搬家了这么高兴?”燕茉馡看着机器上的显示,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她温柔道:“那就早点好,爸爸妈妈就能早点接你出院。”
信息素问题不比其他,药到病除很难,反而需要患者自己多多调节情绪。
暴虐时候散出的信息素就恶意横生,威胁性高;反之,心情好的时候散出的信息素就会温和一些,也就更好控制。
顾芝沅乖乖点了点头,露出了足以让燕茉馡安心的乖巧笑容,看着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的护士,温声道:“妈,你去忙吧,还有病人在等你。”
燕茉馡看着他躺下,不舍得给他掖好被子,嘱咐他好几遍好好休息才离开。
被嘱咐的人等了七八分钟,慢条斯理地起身,丝毫没有顾虑医嘱。
alpha虽然穿了一身蓝白条的病号服,不甚美观,但好在他身材不错,高大挺拔,即便是病号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顾芝沅进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发型,贴好腺体贴,喷了正常量的阻隔剂后,好整以暇地离开病房,朝着“信息素研究科室”头也不回的去了。
费尽心思终于出了门的江慕白一边对照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
“信息素研究科室”的门大敞着,一位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医生坐在桌子后,笑眯眯的say hi。
而短信里所谓的新发现……居然是前几天陷入易感期逼得他也进入发|情期得罪魁祸首顾芝沅!
alpha穿着病号服,坐在医生对面的桌边,顺着医生的视线回头朝江慕白看了过来,看样子丝毫不意外。
“……”
江慕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预谋已久的阴谋。
比如挟持年幼弱小的他,以此来要挟江踱花好多好多钱拯救他之类的。
顾芝沅朝他笑:“同桌,又见面了。”
只是几日不见,顾芝沅周身的气质忽然变得沉静下来,仿佛暴虐的那一幕被尽数洗去,此时沐浴在阳光下,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像一块儿温润的玉,还染了甜蜜的糖果味道。
江慕白匆匆看了一眼便立刻移开了目光。
距离顾芝沅的易感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的发|情期也按时离去,信息素浓度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但是江慕白这几日却比过去的发|情期过的更加难耐。
这几日的梦境光怪陆离,染着奇妙的色彩,和萦绕不散的薄荷味道。
江慕白总是能看见顾芝沅那张脸,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在他身边徘徊游荡。
直到那张脸染上了绯红,带着湿濡凉意的嘴唇落在他的脸上,脖颈上,最后又慢慢吻上了他的腺体……
欲望和信息素纠缠一体,密不可分。
直接把江慕白惊醒了。
深更半夜,身处发|情期的Omega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风。
再见顾芝沅,那个梦的片段像是报复的炸弹一样,把江慕白的脑袋炸的空空如也。
还没来得及回应,眼睛就先一步飘走了。
死对头成了我的椿梦对象。
救命啊……
医生笑眯眯的看着江慕白坐下,感慨道:“哎呀,还是同桌啊,那关系相当密切了啊,症状也好交流。”
怕不是个庸医吧,刚转学的同桌哪儿来的关系密切一说?
“什么意思?我的病和他有什么关系?”江慕白不解。
医生看着面前的两个青涩少年,笑得眼尾纹都要炸开。
“你们的信息素绑定了啊。”
江慕白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什么意思?”
“你们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不低,我相信你们都已经心中有数。”
“问题就在于,几日前由于alpha方易感期导致的长达25分钟信息素交融过程,和你们本身的信息素越阶症,两方症状融合成了一个更加麻烦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你们都彼此信息素不正常的高需求,我们称之为上瘾。”
听起来很麻烦。
江慕白有些焦躁地问道:“所以呢?你们和我说的进展在哪里?”
少爷把父亲身上资本家的姿态学了个十成十,只要结果不问过程,因此略显急躁。
“就在你们彼此身上呀!”
医生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一双眼里满是对SCI的渴望,没有一点对病人的同理心。
江慕白没忍住回头看了顾芝沅一眼。
这人被性别协会长期监视,信息素被重点监控,每逢易感期还会在性别协会医疗部长住。
顾芝沅明显比他要更加了解整个过程,甚至可能一早就知道了,现在在场只是为了等江慕白一个答案。
江慕白只是悄悄看了一眼,对方却立刻捕捉到,沉静的目光马上追了过来。
仿佛束手就擒一般,等着江慕白宣判结果。
简直和江慕白认识的那个嘴欠还爱装的alpha是两个人!
江慕白立刻就收回了目光。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很需要很喜欢那股薄荷味道。
如果可以,江慕白想一直都能嗅得到。
但这是信息素又不是香水。
富不知道几代的江少爷头一次碰见了不能用钱买到的东西,很是惆怅了几日。
医生则是充满了对未来前程的憧憬之心:“根据我们的研究,进化后的信息素要求变得更高更加挑剔,也更加无法抗拒对高匹配度信息素的渴求。”
“而且根据病例,你们在充满彼此信息素的密闭空间单独相处超过了足足25分钟!”
医生猛地一拍桌子,眼里冒出狂热的光芒:“你们懂这是什么概念吗!说明这25分钟里,你们的信息素已经足够认可,熟悉彼此,你们的基因里已经写上了彼此的名字!”
“你们已经对彼此的信息素上瘾,你们待在一起对彼此的作用就已经和椿药没有任何区别了!你们看到对方的时候难道不会很想扑上去亲他俩口吗?”
江慕白眼前一黑。
话糙理不糙,这也太拿不上台面了吧。
如果是往常,江慕白还能让顾芝沅开口说几句话。
但是现在,江慕白根本不敢去看顾芝沅。
那场没来由的椿梦足以毁了一个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慕白。
而且他在家休息那几天是真的很想把顾芝沅绑回家里,当一台空气净化器。
科室里一时间沉默的像是被大海淹没一般。
最终还是那个很不对劲,很沉着平静的顾芝沅开口了。
“所以,有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
医生被顾芝沅注视着,分明还是热季,却总感觉背后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