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兰也是哈萨克族吗?”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胖墩儿沉迷在肉汤里,并没有听清她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嗯了两声。等他咽下最后一口肉,回过神去看阿尔斯兰,才发现他的右脸颊上有几个清晰的红印。
“阿兰叔叔,你的脸怎么了?”
哈迪尔一家人都坐在他的左手边,所以并没注意到他右脸颊上的红印,听到儿子的问话,才纷纷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脸颊。
男人下意识地瞥了方好好一眼,顶了顶腮帮子。
哈迪尔的视线也随意移向她,随后同自己的老婆对视一眼,笑做了一团。
方好好咧了咧嘴,心虚的别开了眼。
从哈迪尔家告辞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哈迪尔借给了他们一匹足够两人共乘的马儿,阿尔斯兰示意她翻身上马,自己则牵了缰绳走到前头。
雪已经停了,竟然只下了一小会儿。
月光破云而出后先是洒落到松枝上,再变成斑驳的光影透过枝桠的缝隙轻柔地覆在他们身上。
她俯身着他宽厚的背影,像他们这样生活似乎也不错,简单、纯粹、快乐。
方好好的脑子里开始闪现过他放马、放牛甚至是放羊的画面。
马儿聪明,放起来应该最轻松,牛羊嘛,应该都笨笨的,要是跑丢了是不是得赔钱?
听说牧区还有狼,要是被刁走了算谁的?
他在牧场工作的话,一个月收入能有多少?
三千、四千?
她胡思乱想着,大概是白天消耗了太多精力,她打了个哈欠,渐渐闭上了眼睛。
...................
转战牧场的前夜,方好好才开始收拾行李。
刚刚烘干的衣服摸上去又松软又暖和,她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再分门别类地装进衣物收纳袋,一切都有条不紊。
然而,当她往行李箱里装的时候,却发现怎么也塞不下了!
来的时候也是这两个箱子啊,东西也还是那些东西,怎么就塞不下了呢?她心里嘀咕着,有些无奈。最后干脆单膝跪到了箱体上,试图用蛮力强行关上,但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没办法,只好把袜子一类的小东西从收纳袋里拿出来,一个一个地塞进缝隙里,这才勉强关上了箱子。
牧场位于果子沟,距离赛湖约60公里,车程一小时左右。
正值大雪时节,车窗外除了雪山还是雪山,看久了难免有些审美疲劳,方好好闭目养神,稍微眯了一会儿。
抵达村口是在下午两点左右,看到村口修建得方正整齐的水泥停车场,同组的一位演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哟,这停车场修得挺气派啊,现代化新农村呀!”
司机大哥掐了烟头,笑着接过话茬:“城里人吧?现在的农村都修的漂亮。”
那位演员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我们在伊犁体验生活的那个村子可比这儿差远了。”
司机大哥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我们这儿可是示范村,村子西边正在修酒店呢,以后还得接待游客。”
“豁,那你们村够有钱的呀!”
另一位演员也加入了讨论:“这儿可是新疆,遍山的流动资产,随随便便一家人可能就有上百头牛羊。”
听到这话,司机大哥笑了笑,下巴上的肉随着笑声轻轻颤动:“不是我们,是公司修的,不过村委会有股份,我们村民都能分红的。”
“公司?来你们这儿搞旅游投资的?”有人好奇地问。
司机大哥摇摇头:“旅游是最近才开始搞的...”他正准备细说,剧组的其他车辆就陆续抵达了,村主任也赶到了村口迎接大家。
制片人同村主任寒暄了两句,约好了下午四点还在这儿集合,带大家参观参观,就让司机挨着给送去了住处。
因为剧组人员众多,所以大家只能分散的借住到村民家里,方好好被分到了距离村口最远的一户人家。
送了她到门口,司机大哥又热络的帮她拎了行李,边走边道:“这家条件稍微差点儿,住的都是孤儿寡母。”
“都?”她正思索着这个“都”是什么意思,就瞧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三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位老人,一位中年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且三个人长的极像,都是圆脸长辫子,其中老人和妇女身材高大,头上戴着红黄相间的头巾,小女孩则显得瘦瘦小小,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