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迟守守伸出手想要抓住叶繁枝,但只划擦到坚硬冰冷的鳞甲。
叶繁枝却并不惊讶——倒不如说,她本能躲开,但却有意而为之。
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说师尊当年净化了花盼君身上的魔核,就算是后来身死印消,那也应该是有过用处的,花盼君不可能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她又想起当年师尊收自己为徒后,她曾见过师尊净化魔物,当时她觉得新奇,想要师尊把这种法术教给自己,但师尊只说自己不适合。
后来她又去问江盛水,江盛水却说他的净化术是自己天生就会的,并非师尊传授,如此一来二去,只搞得她兴致缺缺,干脆便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现在想来,如果师尊会的本来就不是净化术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判断,师尊当年施给花盼君的,更像是一种封印才对。
可是为什么要用封印?
对于师尊来说,区区一片魔核,不论是净化还是消灭,所耗费的力量都比费心费力封印要简单得多。
难道说花盼君对师尊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刚巧这时她已被花盼君卷到身前,看着不远处提枪停顿下来的澈远,叶繁枝压低声音看着漆黑的竖瞳问道:“你的本体同我师尊黎颂泽,是什么关系?”
不知是不是叶繁枝的错觉,花盼君听见这个名字后,覆盖着鳞甲的脸上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她就将眼睛眯了起来,咧开满是尖牙的嘴,一条血红的蛇信子从中伸出,发出“嘶嘶”两声后,含混不清的人声飘来:“黎……?不认识,但你与我是同类。”
说完,她张口便要朝叶繁枝咬来。
“叮!”
一杆长枪同一柄短刀同时打在花盼君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仰面向后跌倒,但尾巴不仅没放松分毫,反而收得更紧,几乎要挤得叶繁枝喘不过气来。
她手中的灵戒发出微弱的青光。
叶繁枝闭了闭眼。
她本可以在出幻境的那一刻就要了花盼君的命的,但是她没有,就是想着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东西,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像是自己以前做过的无数次努力一样,都是无用功。
是时候结束这里的事情了,然后再凭借这灵戒去寻师尊的灵核碎片。
如此想着,泣云已然被召至身侧,但就当叶繁枝想要对准花盼君的心口抽下去时,却发现泣云根本不听使唤,只是盘绕在自己身边,没有任何动作。
撼波与短刀同时分别飞旋回到澈远和迟守守手中,两人对视一眼,又继续朝花盼君冲去。
江盛水将叶繁枝的动作尽收眼底,他对月凌空道了声“抱歉”,然后足尖一点,也朝花盼君心口刺去。
叶繁枝看着缓过来的花盼君,身上被挤压的痛苦已然被惊讶盖过。
她瞳孔骤缩,脑中有个不愿接受的想法渐渐浮现。
“你的法器怎么了?”澈远冷着一张脸,疾速刺下一枪,但此时花盼君身上的鳞甲不知为何比起刚才来坚硬了起码十倍,因而这一下并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叶繁枝张了张口,但又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所以只是呛咳一声。
这说起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泣云严格来说,其实并不是叶繁枝的“本命”法器。
它应该属于她的师尊,黎颂泽。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初淬炼泣云——或者说叶繁枝手上这枚灵戒时,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泣云有一片师尊的灵核在其中。
按理说这种拥有灵核的法器作为灵核主人的本命法器才最合适不过,但师尊还是把泣云给了自己。
自己当初是怎么接受的呢?
哦,是了,当时师尊说:“既然它有了我的灵核碎片,那它陪着你,也就相当于我时时陪着你了。”
所以自己才收下泣云的。
后来又有人告诉自己,说这种拥有灵核的法器,是不可能作出伤害灵核主人的事情的,自己还为此开心了许久。
可是现在,为什么它对花盼君下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