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领头人,一边是女子。两人都在往这边靠,留给几人的活动区域不多,若是被逼近死路,那便再无生还的可能。
眼下除了突围,没了其他的办法。
情况紧急,每拖一秒就少一分的机会。
陵南瞧准时机,人群中正好让出一条小道,直通门口。他在心中倒数三秒,将手中一直握着的扫帚作为突围的武器,东肘一下,西怼一下,硬生生开了一条路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喊道。
“跑!”“抓住他们!”人群这才如梦初醒,开始急急忙忙地往门外赶,试图抓住逃脱的三人。
月官倒是不急不缓,只要一有人贴近他,便会立马被金光弹开,一来二去,人们逐渐意识到他是个硬茬,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迈步跑的陵南与荀知颐身上。
陵南因着身体原因渐渐有些吃不消,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人群一哄而上,将他包围其中,看不见身影。
“师尊——”荀知颐见状,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猛地朝人群中挥去。
虽然陵南一再对他强调不要惹人耳目,他也按耐了许久不动武力。可就如今眼下的状况看来,和平共处是不可能的事了。
月官一个人站在一旁,周身发出金灿灿的光芒,无一人敢近他的身。而他同样袖手旁观,全无一点要加入战争的意思。
荀知颐咬咬牙,冷哼一声,一头扎进人群。
人人手中举着棍棒,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挥舞着,不像是习过武的表现。
荀知颐心知稳了,毕竟以他的实力来说,不提横扫千军,就是面对没有拳脚的人来说,他有百分百的胜算。
手腕稍稍翻转,一下劈在了家仆手中的棍棒上,将他虎口震得生疼。而那棍子则好端端地被握在手上,没出现一丝一毫的损坏。
“什么——”荀知颐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
他的剑怎么可能劈不开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
人群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当中混入了一个异类,举着棍子纷纷嚎叫着冲上来。
像极了被人操控一般。
荀知颐尽力挥舞着手中剑,企图将家仆驱散开,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们仿佛不怕痛似的,嗷嗷叫着。
人一波一波地扑上来,仿佛没有尽头似的。像是海面上雪白的浪花,一浪接一浪,永无止境。
这绝对不可是普通人,起码不可能是平民百姓。这伏香,究竟养了一群什么人。
个个都像是没有知觉,任人操控的傀儡。
荀知颐渐渐支持不住。他的伤害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伤到了点皮毛,但家仆手中的棍子,却是实打实对他造成了攻击。
还是多亏了他皮厚,才没那么快被打服。
他站在人群中望着,看不见陵南,也看不见月官。孤立无援,宛若海中的一座孤岛,只能依靠自己,也只有依靠自己。
“过来。”
吵嚷声中,荀知颐忽然听到了月官的声音,那股欠揍的冷淡劲他再熟悉不过。
他有些懵神地扭头看去,确认了月官的位置后,奋力跑向对方。
家仆见荀知颐站到了月官身后,一个一个歇了劲,掉转头去,不欲再理。
荀知颐不确定道:“他们害怕你吗?”
月官:“或许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话说,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欲吐露。
“师尊是不是被他们带走了?我要去找他,他身子不行,若是被抓到了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下场。”
“知道了。”
月官轻飘飘甩下一句,背着手转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