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惊的是,希尔曼三分钟后便出现在公寓门口。
黑沉沉的制服上还沾着未散的硝烟味,衣襟处大片暗红血迹已经半凝固,在玄关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刚从哪个战场碎尸堆里爬出来的煞神。
"呕——"丹妮莉丝皱着鼻子后退半步,手指在空中犹豫地比划两下,最终嫌弃地收回。
倚在门框上的Alpha冷笑一声,被血污覆盖的皮革手套"啪"地按在她头顶的门框上,懒洋洋地拖长尾音:"大小姐不是说是十万火急?"
天知道他刚端掉反抗军据点,连制服都来不及换就赶了过来。未愈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眼前这位始作俑者倒先嫌弃上了。
希尔曼时常陷入一种诡异的自我怀疑——他怀疑自己才是被标记的那个。
每当看到那抹金色身影,心底就会涌起难以抑制、不可名状的冲动:靠近些,再靠近些吧,让那片湛蓝永远只映着自己的倒影。
当丹妮莉丝举着打蛋器哼起小歌时,他惊觉自己竟然在佩剑上点出了落雪似的歌声节奏。
最可怕的是,收到她讯息时,他忽然听见从体内深处传来心脏“突突”的声音,常年握枪的手竟会微微发颤,连瞄准都失了准头。
这种不受控的悸动让希尔曼后脊发凉,甚至于惶恐不安。
希尔曼盯着少女鼻尖皱起的小弧度,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见鬼…
为什么连她嫌弃的表情都像在撒娇?
漂亮、娇美、典雅,像一颗任人采撷的水蜜桃。
“你他妈…”他的声音裹挟亚特兰海湾的寒风,冷冷的、沙哑的。
别撒娇了。
丹妮莉丝疑惑歪头,莫名其妙地重复了一遍:“我他妈?”
她歪头看他时发丝滑落,露出腺体上他亲手留下的咬痕。
希尔曼绷带下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攥紧了心脏。
她真的是女巫吗?玩弄人心,却又总是散散漫漫,脑子里只想着当下与今天的快乐。
“没什么…找我有什么事。”
"当当~"女巫突然献宝似的,把麻将盒推到希尔曼缠着绷带的手臂上。
希尔曼挑眉,低头看看她怼到面前晶莹剔透的翡翠麻将,无语到想要掐死她。
他扯出个血腥味十足的笑容:“就这?”
"当然啦~"丹妮莉丝像赶小狗似的挥着手,欢快地把人往浴室推,"快去把你这一身焦油味洗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演行尸走肉呢!"
不多时,门铃又响了,七皇女拉斐尔的出场堪称一场移动的皇室礼仪教科,甚至可以说,讲究得有些过分了。
当丹妮莉丝猛然拉开大门时,拉斐尔正对着门廊的水晶镜面整理本就一丝不苟的铂金发丝。
显然没料到开门如此之快,拉斐尔脸蛋闪过一丝慌乱。
拉斐尔连忙收回手,又背到身后。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是会装作自己很忙。
拉斐尔轻轻咳了一声:"终于想起本殿下了?"唇角勾起一抹矜贵的弧度,宝蓝色眼眸里闪着得意的光,"看来没有我的日子确实很无聊呢。"
丹妮莉丝直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等你半天啦!"
被撞得后退半步的拉斐尔皱起眉头:"嘿,你的淑女修养呢?”
他嘴角的笑容却扬起欢快的弧度,耳朵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随即他一个响指,身后几名Alpha护卫整齐划一地呈上当季最新款的高定礼服、限量香水和珠宝匣子,在壁炉旁摆出堪比专柜橱窗的阵势。
"退下吧。"随着拉斐尔冷漠的命令,护卫们像幽灵般无声撤离。
丹妮莉丝看得目瞪口呆。
?
大撒币行为?
没有女人可以抵抗衣服香水珠宝首饰的诱惑。
她双眼发亮地扑向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
天呐,我爱这种大撒币行为!
我宣布拉斐尔是最懂我的人!
请尽情地用金钱羞辱我吧!
拉斐尔高高扬起苍白的下巴,金毛都要骄傲地竖起来了,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偷瞄她的反应。
"咳。"拉斐尔咳嗽一声,等丹妮莉丝视线移过去,他便又恢复矜贵的模样,优雅地整理西装袖口,冷淡开口。
“不用感动,道歉礼而已。”
等等,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