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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孝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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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拓跋宏毫无道理的话语迅速攫住了冯润的心神,令她全然顾不上臀部的疼痛,下意识便张口辩解,“陛下,妾昨夜一直守在你身边。”

她姣好的面容上仍有痛苦的余韵,一双水波浸过的眼睛全是委屈与不解。

拓跋宏恨极了她这双横波目,仿佛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她拿眼睛这样一瞧,他就该原谅她。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不断收紧,他仍有余力腾出一只手,去抚上她纤细的脖颈。

他的指腹粗粝,全是常年拉弓射箭的薄茧,带过下颌喉咙,激得冯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自在地往后仰,可没动两下,就再次被拓跋宏勒回身边,目光相撞,他不容拒绝的鹰视令她不敢再避。

“你想掐死我?”

他平静地吐出这句,却仿佛晴空霹雳一样将冯润劈得不敢动弹。

“我没有!”顾不上思考,她下意识大声反驳。

但躲闪的眼睛、颤抖的嘴角、还有“砰砰砰”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她的一切都在宣宣示着她的心虚。

拓跋宏勾起嘴角,手掌从脖颈移到她的后脑,将她扣近自己。

“又在骗我。”

微微扬脸,他将她的耳珠含进口中,用牙齿轻咬:“你这个小骗子,我死了,你难道能活?”

他的舌濡软温热,一下下舔过她的耳廓,冯润却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往日的闺房之乐,竟像毒蛇催命的信子。

恐惧迅速发酵,她想都没想,便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去。

这一下来得突然,拓跋宏不防,被她推得趔趄连连。

冯润自己也不好过,她被弹得摔在床棂上,后背被雕花磕得生疼。

“嘶”,后背牵扯臀部,她疼得吸气不止,眼泪直冒。

拓跋宏立在原地,眼神阴狠地看着她,片刻后,他再次向冯润走去。

冯润警铃大作,下意识便想走避。

可她哪里逃得过,不过眨眼,他便又将她的背钳在身前。

冯润正要再叫,却忽感一阵天旋地转,再次抬头时,她已趴在柔软的床榻上,身下的锦被软如无物,却柔柔地簇拥着她。

她不解地看向拓跋宏,却见拓跋宏已打开殿门,大声命令道:“将步辇抬进来。”

没一会,八人抬动的步辇便停在了殿门口。

冯润盯着朝自己走来的拓跋宏,却发现他似乎在刻意地回避着目光,并不看自己,她正想说什么,却忽地身体悬空,拓跋宏将她稳稳地抱在臂弯里,又将她妥当地放在辇中。

冯诞心疼地拧着眉,想拍拍冯润的头却又无从下手,只能柔声道:“二娘,你好好养伤,大兄明日便去看你。”

冯润点点头,望向拓跋宏,想着他应该也会说什么。

可直到步辇起,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拉着冯诞的袖子回了正殿,然后“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冯润也被他这无常的一摔摔出了脾气,气急败坏道:“我们走!”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直到步辇走出宣光殿的大门,冯诞才将袖子从拓跋宏手中拽出:“陛下,您这是何意啊?”

他实在不明白拓跋宏在搞什么名堂。

走的时候两人还好好地抱在一处呢,回来却看到拓跋宏当着冯润的面摔上了门。

摔门也罢了,皇帝嘛,摔谁不行?可摔完了门,却拉着他站在门口不走,还不让他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陛下和二娘的感情了。

料是拓跋宏还生冯润的气,他决定出言帮帮自己这个任性的妹妹:“陛下,你知道的,二娘她只是在家被娇惯坏了,人却是没有坏心的。这次你摔下马,她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回来了,她还...”

“好了思政。”拓跋宏轻声打断:“我只是摔下马,可没失忆。她是怎样的人...”说到这里,他自嘲地哼笑:“我再清楚不过了。”

话毕他一把揽过冯诞的肩,坐在窗下的榻上,“你不知我经历了什么,你也不知道再见到你们我有多高兴。”

说着说着,他便仰起头,将手掌覆在面上。

冯诞见他面色怅惘,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可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得用肩去碰拓跋宏的肩,笑道:“可不是嘛陛下,听到坠马的消息,我吓得脚都软了,差点跌了一跤,还好祖宗保佑您平安无事。”

拓跋宏猛吸一口气,迅速地将冯诞揽在怀里,用力地拍了拍冯诞的后背,又迅速放开道:“现在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咱们还有大把的时光!来日挥鞭南下,我要南民影从,天下归心!”

冯诞被他说得也是豪情满襟,附和道:“陛下!您在哪,思政就在哪。您只管南征,无论何时,臣都为您牵马执鞭。”

拓跋宏望着冯诞因兴奋而红润的脸,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冯诞确实说到做到,迁都、南伐、易姓、定庙,每一次他都站在他身边,便是死,他也是死在了钟离。

心潮起伏,他喉咙好像被噎着一般说不出话来,只再次揽过冯诞,无声地传递自己的情绪。

冯诞鲜少见他情绪外露,此刻只当他经逢大变,心思易感,也不多言语,只同样拥抱回去,用男人的方式安慰另一个男人。

片刻后,拓跋宏重拾笑颜道:“思政,我走了这几日,前朝后宫可有什么新鲜事,说与我听听吧。”

“新鲜事?”冯诞皱起眉,认真思考:“还真没有,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无非就是朝臣上表,去岁灵丘道遭水,今年要派何人做大使巡行。河南七州是否赈赐戍兵。咸阳公身子不虞,其子请赐御医。各地商人行贿长官的案例又增,太皇太后正头疼。”

他一张嘴便说了好几件事,拓跋宏心思电转,片刻后便给出回应:“遣陇西公元琛、尚书陆睿为东西道大使,巡行各地。河南七州戍兵五月春耕后再行赈赐。李脩善脉气,叫李脩去高家,为咸阳公看诊。商人贿赂公行,致使民事多艰难,止贿可矣,不克永逸。”

他皱起眉头:“重订置官班禄之制,已势在必行。”

冯诞听得目瞪口呆,感叹道:“陛下天纵多能,兆富民治,臣佩服!”

拓跋宏微微笑过,并不说话。

若是十来岁的他,自然不能这样信手拈来,必得深思熟虑,请示祖母后方能定下,可现在他的身体里已然是登极二十余载的元宏,这些早已经历过的朝事,可不就是随口就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得了哪路神仙的庇护,竟能死而复生。

他明明记得自己怀着满心的遗憾和怨恨,在谷塘原行宫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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