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自然不如奥莱儿这种笑了笑：“你倒是清楚这些隐秘。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混乱意味着更多的委托和更少的来自皇室非凡者的注意。”

奥莱儿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停留在酒馆角落的一位吟游诗人身上。

诗人正在弹奏一首古老的民谣，歌词中讲述着帝国与所罗门国王辉煌的传说。

“你喜欢这首歌？”汉尼拔注意到她的目光。

“并不，”奥莱儿轻声说道，“相反，我不太喜欢这种类似思想束缚的文学。”

“思想束缚？”汉尼拔对这种从未听说的评论角度产生些许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你认为这种诗歌的目的是什么？”奥莱儿捻着精致小巧的银勺，品味喜欢的甜品。

汉尼拔回道：“宣传国王的威名，巩固他的统治。”

“算吧。”奥莱儿眼中滑过一分暗芒，“以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强化国民对所罗门国王的信仰，在我这种局外人眼里这就是思想束缚，在我的家乡那边，这就是封建思想的特征。”

“你的家乡？”汉尼拔的满脸好奇，十分期待奥莱儿的后文，但眼前的黑袍姑娘只是默默消灭她盘子里的小蛋糕，不再言语。

“很新颖的观点。”汉尼拔知道自己再问奥莱儿也不会多说她那神秘的家乡，略有遗憾地耸耸肩。

“时间还早，去萨戈达街散散步吧。”奥莱儿浅浅勾唇，面对心仪女性的邀请，汉尼拔自是惊喜万分，毫不犹豫答应了她的邀约。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奥莱儿和汉尼拔又共同解决了许多委托。

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汉尼拔的辅助和奥莱儿的主攻让他们在非凡者圈子中名气再次增加。

一通水火交替的猛攻之下，任务目标被快速解决。

奥莱儿掌心向上，手中亮起纷繁复杂的法阵，一个复原魔法清理掉现场残留的魔素与战斗痕迹，完成收尾工作。

“你的能力可真好用，”汉尼拔低声笑道，“我都有点嫉妒了。”

奥莱儿瞥了他一眼， “嗯，好用也不给你。”

“那可真让人伤心。”汉尼拔笑嘻嘻的模样看不出有一点伤心的意思。

任务完成后，两人再次前往霍纳耶的郊区散步，他们站在城墙上，俯瞰帝国首都，这座未来淹没在历史长河的城市。

夜色中的所罗门帝国依旧繁华，但奥莱儿知道，这种繁华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危机。

“芙劳尔，你有姓氏吗？”汉尼拔用手插进发间捋了捋褐发，看向身旁难得摘下兜帽的少女。

“突然问这个干嘛？”奥莱儿挑眉，“我都没问过你姓什么。”

“因为我早就告诉你了啊。问你这个就是想对比一下我们谁的姓氏好听点，结婚就用好听的那个姓啊。”汉尼拔笑容灿烂，灰蓝的眼睛直直看着奥莱儿，“你没问但我说过啊，而且你就告诉过我你叫芙劳尔，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不是真的。”

“这的确不是我的真名，需要我祝贺你答对吗？”奥莱儿收回趴在城墙石砖上的手臂，鎏金的眼睛淡淡扫了身边人一眼，“或者，我该祝贺你终于玩够了？”

“哦？”汉尼拔表情变得深不可测，嘴角弧度变大，“什么玩够？我是认真的啊，那芙劳尔，你的真名是什么？”

“奥莱儿.特恩佩斯特。”奥莱儿垂眸，长长的眼睫盖住眸中的复杂思绪，“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蓝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少女表情不明地低语，“你不也没用真名吗，汉尼拔，还是说要叫你诺玛？‘渎神者’？亦或是，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