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一阵嘈杂,“佑平,谁给你打电话?”有一个女人紧贴着电话问了一句,紧接着就是挂断电话的忙音。
“佑平?廖佑平!”蓝诚言视线模糊,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方向盘上,“廖佑平,你他妈的不是人!”
廖佑平那边的女人是谁,蓝诚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车回到自家别墅,大门上贴了封条,他忙把车开到一个没人的隐蔽地,他抱着箱子心慌了半宿方才平复下来,他认识的人不多,能帮他的人都走了。
这么一想他眼前又是一黑。
他刚出生的时候他妈离世,如今他爸也出事了。
他睁眼等到天亮,把一块金条换成现金,准备做飞机先离开这,他抱着现金往车上走的时候,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出意外……
这个念头冒出来,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这些人明摆着是为了他家的财产,若知道他这还有这么多钱,铁定会抢走。他需要找个地方寄存,等安全了,再回来拿。
放张三李思那?虽然是多年好友,可这么大额的钱,难免对方不动心私吞。
蓝诚言左思右想,最后真让他想了个好地方,他趁着天黑开车到他妈坟前,把剩余的钱和照片都埋在他妈的坟旁边。之后买了凌晨三点的机票,蓝诚言口罩帽子全都戴好,左脚刚迈进机场,下一秒就被一群警察扑倒在地。
蓝诚言想过会出意外,但是没想到来抓他的会是警察。
他不敢挣扎乱动,乖乖的跟在警察屁股后到了警局。审讯的小房间里,那两个和他起争执的男人也在。
对方指人蓝诚言伤人,二级伤残,蓝诚言扫了一眼诊疗报告,□□破裂。
蓝诚言据理力争,可对方找了律师,他很快被送进了监狱,关三年。
剃头,换衣服,蓝诚言眼神都空了,霜打的茄子蔫头搭脑的蹲在角落里,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到吃饭的时间他一口没吃。
等到夜里他饿的胃里打鼓,等熬到凌晨,他差点饿的抽过去。直至天亮,做完早课,吃早饭的间歇,坐他对面的人小声问他是怎么进来的。
监狱里能有什么好人?他捧着饭碗一个人发呆,并不开口。
“吃两口吧,这可比不了外头。”
蓝诚言完全提不起力气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碗边直至这顿饭吃完。
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开始蓝诚言跟块木头似得,隔了一个多月才缓过这口气,夜里总是梦见家里总算有了表情,泪珠子也跟不值钱似得噼里啪啦掉。
一块住的几个室友开始还挑刺儿,他还手,被关过小黑屋几次。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房间里的狱友换了,新来的大叔一个劲的跟蓝诚言套近乎。
蓝诚言一开始还躲,时间长了发现大叔没什么恶意,出去放风的空档,两人聊个天什么的,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
大叔姓王,单名一个全,四十多岁,家里老子娘都在世,王全和老婆感情也不错,问题就出在这个孩子身上。
蓝诚言听王全提起孩子,以为是那种孩子受欺负老父亲帮着报复所以失手犯罪,他同情的看着王全。
王全苦笑,无奈叹口气,说:“我是个本分人,就在工地干活都没和人红过脸,怎么能生出混账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