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见了鬼,瞪大双眼抱着被子就要往床下爬去。
腿是软的,摔落在地。
周望月在吵闹声中惊醒,扶着头坐起。
墨发散了满床,背上全是抓痕。
上挑的狐狸眼里透着迷糊。
看到裹着被子摔在地上的谢承运满是惊讶,低头看看自己,更是难以置信。
简直像被□□的良家妇女,被吃干抹净的谢承运只得又安慰他。
他蹙着眉,脆弱靠在谢承运怀中。
拿起谢承运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你会负责吗?
“什,什么?!!!”谢承运难以置信。
周望月又写:你不想负责。
这回是肯定句。
谢承运扶着头:“可我们是两个男人。”
“是男人便不用负责了吗?“
“你这是在欺负我。”
可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哪一个啊。
谢承运有些凌乱,只想静静。
这个事态发展,是他没想过的。
周望月下了床,一步三回头。
不知从哪里端了一盆水来,一拧毛巾,就要为他擦身子。
谢承运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与人坦诚相见的习惯,连忙推开了他。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周望月眼里透着关心与执着,谢承运只得又道:“你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擦完身子,周望月在外面敲敲门。
递进来一套衣服。
自己的衣服早已不能穿,谢承运没有拒绝。
只是,这衣服也太合身了。
就像量身定做,外面成衣铺子买得到这么合身的衣服吗?
脑海朦朦胧胧,但却并未多想。
每当想回忆什么就会头疼,谢承运早已学会了不要折磨自己。
推门出去,周望月等在外边。
瞧见了他,露出温柔笑意。
谢承运下楼,周望月小心的搀着他,一步一履的跟着。
这画面过于诡异,谢承运想甩开。但想到他的话,又被迫忍耐。
只能由着他跟着,露出小心翼翼和温柔。
谢承运坐在客栈,看着周望月倒茶,缓缓递上一杯。
真的要负责吗?
到底为什么要给一个男人负责啊。
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周望月连忙抬眼,正襟危坐。
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这下好了,谢承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扶着脑袋端详周望月,手指在桌上划着圈圈。
自己孤身一人,他也没爹没娘。
两个人凑活凑活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但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养活。
谢承运开口:“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周望月兀的抬头,眼里满是欣喜,目光闪闪。握着谢承运的手,急急写道:什么意思?
谢承运犹豫道:“结婚不是都对另一半有要求吗,说说你的要求。“
“我没有要求。”
字写的很快,是没有要求,还是不敢说?
见谢承运不说话,周望月又写道:死得比我早就行。
“哪你死得早吗?”
话刚一开口,谢承运就后悔了,
这小子明显比自己年轻得多,问得是什么不吉利的废话。
一抬眼,桌上已经用茶水写了一行字:我能活很久很久。
久到为你收了两世尸体,一次衣冠冢,一次断头。
就这样,谢承运莫名其妙的负了责。
他们成了一家人。
男子不被世俗认可,便没有大婚,没有父母高堂凤冠霞帔。
只请亲近的人喝了一桌酒。
小掌柜哭得很伤心,林莺儿含着泪祝福。
酒楼伙计喝的东倒西歪。
谢承运递上一对戒指,自己的已经戴上,又替周望月戴好。
不知道为什么要送戒指,但冥冥中好似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告诉他要这样做。
周望月的眸子很深,里面有泪,还有他看不懂的情绪。
谢承运握着他的手说:“我会对你好的。”
话刚说完,周望月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落。
一滴接着一滴,不间断。
谢承运叹了口气,只当他不相信自己。
便向前去,蹭了蹭他的头。
周望月更伤心了。
最后只得无奈的亲了他一口。
周望月的嘴唇很软,谢承运一触就要移开。
却被死死揽住,在喧闹中接吻。
咽不下的涎水顺着下巴留下,喘不上气,被抱着怀里。
小掌柜看到了,哭得更伤心。
周望月扫了他一眼,便把谢承运抱上楼。
真是废物。
不知是在说小掌柜,还是在说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