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yz:不就比个赛吗?怎么还忙成这样,和以前不一样吗?】
【薄言:太不一样了,比赛赛制中途改了,除了调酒之外还要加独白和介绍,我都快疯了。】
薄言读书时成绩就不太好,语文作文更是没眼看,沈垣之弯起眼眸偷偷笑了好几下,才装模作样地回复他。
【syz:这就是报应,谁让你当年不好好读书。】
薄言怒了,发了几个生气的表情包过来。
【薄言:谁说一定要好好读书,】
他顿了一下,打字道。
【薄言:小圆,我想起件事。】
沈垣之将下巴抵在办公桌上,切向后台,确定席殃没看消息后又切了回来
【syz:什么事?】
【薄言:我想起席殃是谁了。】
目光触到屏幕,沈垣之一愣,猛地坐直了背。
【薄言:我们的高中同学嘛,多没存在感一人,我都不记得咱们班上还有他这号人。】
沈垣之眼眸沉了几分,没等他回复,薄言又打字过来了。
【薄言:前几年见他还是在一中附近,整个人怏怏地,一开始我还没认出他来,还是他先跟我打的招呼,没想到他现在都能和你当同事了。】
【薄言:所以说读书不是唯一出路嘛。】
沈垣之愣了一下。
脑海里闪过一丝不确定,他呼吸微怔,忽视他最后一句话,飞快地打字。
【syz:什么时候?】
【薄言:应该是我们刚读大学的时候,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我俩之前又没找我说过一次话,他当时主动跟我打招呼我都吓了一跳。】
【薄言:我怕他找我借钱。】
“……”
没察觉到手机对面无语的沈垣之,薄言继续打字道。
【薄言:后来也没说上话,恰好有朋友叫我打球我就走了。】
沈垣之心一沉,脑海里闪过冯沅不久前说过的话,以及还没来得及确认的行李箱,没等他抓住什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来电。】
一看这号码,沈垣之立马按了静音。
等对方挂了电话后,沈垣之连忙切到了后台。
果不其然,席殃看了消息。
【你到底是谁?】
要是在以前,沈垣之可能又满嘴跑火车,张口就来,可薄言的话还在耳边,莫名地,沈垣之收起了那份轻佻的语气。
眼眸一沉,嘴一抿,打字道。
【不想告诉你。】
语气带着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对面很快显示已读。
【你看过我的身材?】
沈垣之一看,连忙往上划了几下。
发那句话的时候他正上头,丝毫没注意到极有可能暴露自己,正当沈垣之犹豫着怎么找补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沈垣之一愣。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攥紧手机平复着心情很快走了过去,屏住略微凌乱的呼吸,沈垣之不紧不慢地拉开了门。
入目是一双熟悉的眼眸。
明明不久前才见过,沈垣之的心却又不受控制地落了半拍,他轻咳了一声,背地里偷偷将手机按了静音。
双目对视,他注意到席殃发丝凌乱,像是又重新洗了个澡,气息间有着很淡的凉意,客厅里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矿泉水。
瓶身即将见底,席殃像是坐很久了。
想到之前席殃那通电话,沈垣之心里突然猛地落空,头皮几乎瞬间炸开,他喉结一滚,心想——
完蛋了。
他怎么忘记了席殃是多敏锐的人,以前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头发少了一厘米,又或者是哪天没吃早餐,席殃都能一眼看穿。
越想越心虚,就当沈垣之准备滑跪自曝时,席殃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止疼软膏。”
“……”
见沈垣之沉默,席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语气很淡:“我被你撞的肚子疼。”
沈垣之一哽。
目光随之往下落,席殃换了件家居服,黑色的,很薄,腹部形状明显,不能细看。
僵硬地偏过头,沈垣之在席殃的注视下拨通了前台电话,语气淡定:“麻烦送一盒止疼软膏来套房。”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语气一顿,看了席殃一眼,生硬道:“要快,再不来患者就要痊愈了。”
话刚落音,席殃笑了一下。
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沈垣之一抬眸便撞进了席殃的眼睛里,和平时带着客气的笑不一样,席殃此刻眼里的笑意都快溢了出来。
眸间含柔,没了往日的疏离,是记忆中最深处的席殃,沈垣之低下头那刻时,他想。
笑这么好看干什么。
骚东西。
又故意招人。
眼眶莫名发烫,他眨了眨眼睛又想。
六年三个月零八天。
席殃他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