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松盘算一番后,再次出门前往牙行,他需要再租些场地,再购置几个小厮。
小年这天,牙行不像往常那般热闹,大家都忙着过年,牙行的生意自然冷清。
远远瞧见穿着低调却不失体面的徐言松,掌柜赶忙迎了出来。
“哎呀,徐先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徐言松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问罪的意味。
“张掌柜,你上次可把我坑惨了。我差点就去和街边乞丐抢饭吃了。”
“徐先生这说的是哪儿的话,我这不是看那小子可怜嘛,哪能想到出了那样的问题,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今天一定给徐先生让利。”
徐言松轻哼一声。
“要不就免了我这次的中人费吧,想必张掌柜也不缺这点钱。”
“好说好说。”
张掌柜自知理亏,又想着徐言松刚租完房子,手头估计也没多少闲钱,中人费也没多少,便一口答应下来。
自热锅生意赚的钱比预想的要多,再加上徐言松这两个月养伤,都没怎么扩张,于是他干脆租了个大院子,又多租了一间商铺,小厮自然也多买了几个。
张掌柜起初还满脸笑容,可渐渐笑容就没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真是 “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不过徐言松如今也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徐言松告别了笑容比哭还难看的张掌柜,拿着房契,带着几个下人,心情愉悦地去看新宅子。
新宅子主要用作加工坊,地段一般,但胜在宽敞。稍加修缮,便能隔出好几个厨房,年后应该就能开拓新业务了。
徐言松又去商铺转了一圈,见一切正常,这才悠哉地回家,准备小年夜的吃食。小年夜的吃食倒也简单,按照安溪县这边的习俗,要宰鸡祭灶。
徐言松上辈子是北方人,在奶奶过世前,每年都能吃到鸡血馍馍,后来生意忙碌,就再没吃过了,此刻一想,还真有点馋。
回到家后,徐知溪今日也不打算看书了,过来帮徐言松打下手。
小厮买的公鸡鸡冠红艳艳的,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好惹。
徐言松想亲自宰杀,图个仪式感,结果怎么都抓不住鸡脖子,反倒被鸡啄了一口。
他刚撸起袖子,准备和鸡大干一场,旁边徐知溪的一声笑,瞬间让他破了功。
“兄长,实在不行,还是我来吧。”
徐知溪换上一身干活的粗布短打,褪去了平日里的书卷气,多了几分灵动。
此刻憋着笑说话,活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两只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好啊你,长本事了,还敢笑话兄长。”
徐言松挽好袖子,也不打算杀鸡了,此刻就想把冰凉的手塞到徐知溪脖子后面。
徐知溪一看徐言松的动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可终究身子弱些,没跑掉,被冰得一激灵。
“好了好了,兄长,别闹了,快去杀□□,不然天都要黑了。”
笑闹过后,徐言松把杀鸡的活儿交给了徐知溪。
只见徐知溪一把捏住鸡头,刀子干脆利落地一划,便开始放血。天色渐暗,天空飘起了雪花,屋外隐隐传来爆竹声。
徐言松取了鸡血,准备做鸡血馍馍。他先将面粉倒入盆中,加入盐搅拌均匀,再缓缓倒入新鲜鸡血和水,继续搅拌,让面粉呈絮状,接着加入酵母揉至光滑,然后让面粉醒发一段时间。
馍馍醒发好后,徐言松开大火将水烧开,转中火蒸二十分钟,关火后又焖了三分钟。
趁着馍馍醒发的时间,徐言松开始做鸡肉。此时他左手虽还不能提重物,但伤口已基本痊愈。
徐知溪本打算动手,可徐言松还是决定亲自掌勺,毕竟他厨艺更胜一筹。
徐言松将葱姜蒜等放入锅中炝锅,加入火锅底料炒出香味,接着放入焯过水的鸡肉翻炒。
待鸡肉外皮微微焦香后,加水和菌菇炖煮。因为是土鸡,需要多炖煮一会儿,差不多和馍馍做好的时间同步。
“吃饭咯!”
饭做好时,已将近戌时,天彻底黑了。远远望去,富人区烟花影影绰绰,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来来来,快吃。”
徐言松先给灶君摆上供品,然后招呼徐知溪和李石、李木把饭菜端上桌,准备开饭。
鸡血馍馍醒发得恰到好处,一层血一层白面卷在一起,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鸡肉在火锅底料和菌菇的炖煮下,十分入味,一口下去,满口生津。
徐知溪虽说近来吃喝不愁,但徐言松做的菜还是让他吃得停不下来。
他虽极力注意举止,可嘴角还是沾满了油。
李石和李木作为买得稍早的小厮,虽为人本分,但也没那么拘谨了。
徐言松下一步打算进军府城,届时准备带上李石和李木,其他几个小厮则留在安溪县干活。这两人在身边时间久了,人品如何他心里有数,用着也放心。
收回思绪,徐言松继续吃饭。过完年就要着手准备去府城的事了,安溪县的生意也要好好安置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