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今夜寝当番的两振小短刀回去,他说有话想和主人说,乱藤四郎和厚藤四郎不疑有他,在请示主人之后答应了三日月宗近的请求。
“阿鲁基。”他踩在房间的地板上,看见擦着头发的主人,手掌中聚起灵力为她烘干发丝——
“竟然可以这么做吗……三明,怎么了?”
朔觉得三日月宗近有些反常。
三日月宗近的手指划过主人的脖颈,他比划着,“我只是想到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项链呢?我觉得你戴上项链会很美丽。”
“你忘了吗?”朔觉得他的手有些凉,碰到自己的脖子怪不舒服的,她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坐下,“我活着的时候……除了那些需要安检的考试,一直都戴着一把长命锁的。”
“是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三日月宗近呢喃道,倏然落下来一滴泪,滴到主人的手背上,滚烫的泪珠让朔心里发慌。
“你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和我说,好吗?”
三日月宗近将审神者抱入怀中,他趴在主人肩上,紧紧地咬住下唇,抑住想要冲破唇瓣的哭声,泪水一滴一滴砸下,他想,他想做的事还有很多。
想将主人的样貌、声音、体温、气味……想将主人的一切一切都记住,想将这一切都融入骨血,想与她永远的在一起……
他也想得到她永远的爱,他也要永远的爱着她。
他不想再经历之前的事了,失去主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更何况……他化为人身以来,只有这一位主人,明明是刀剑的时候可以看淡主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或许是因为有了人身之后就有了人的情感,他敢肯定,自己不想失去这位主人,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
“对不起,我把你曾经戴着的金锁忘记了。”三日月宗近压抑住喉间想要发出的哭声,“对不起……”
“这只是小事,不要这么自责,别哭了……”
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婚刀哥怎么哭了?就因为这种事吗?怎么能这么可爱?
触摸到权柄,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得到权柄,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在来天守阁的路上,三日月宗近想了许多,但以他所知的东西,他并不了解这方面,宗近也没说他的主人究竟得到了哪方面的权柄,他的主人到底又付出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那把金锁,一旦想起来,他不会认错的。
但是……为什么主人来到了本丸并没有连着金锁一起带过来呢?
就算不是她本来的身体,但是形成的身体应该是一比一复制的,为什么会这样?
是故事被改变了吗?或者是宗近戴着的那把是仿做的?又或者是……他只是想多了呢?
仔细想想,朔有一个妹妹,主人的妹妹有一把同样的锁也没问题,但是据他所知,在主人自杀之前,她的妹妹还是好好的——
至少,是很普通的女高中生。
最重要的是,主人的妹妹没有三日月宗近这把刀,她是个真非审。
“没关系的,我只是……很想拥抱你。”
如果他真的和宗近是同一把三日月宗近的话,那宗近算什么?他又算什么?两把同样的三日月宗近是怎么同时存在于世上的?他和宗近的主人又是同一个人吗?本丸的其他刀又怎么样了?政/府……在其中又扮演者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