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停在片场外,上了车,方沅身体被倦怠席卷,他闭着眼等待善后的乐橙,打起瞌睡。
十分钟后,方沅被脚步声吵醒,远远跑来的乐橙手里举着什么,迈进车里冲方沅问:“沅哥,你开机红包是不是落在房车上了?”
方沅看着失而复得开机红包,上面的折痕无比熟悉,的确是郑修闻从自己这里拿走的不错。
他也不困了,从乐橙手中接过红包,拆开一看,里面的88居然变成了888。
“咦?”乐橙不解,“怎么钱变多了?不会是我拿错了吧?”
方沅看着手里的钱,先是怔愣,又发现红包里还有东西,是一张副卡。
乐橙吓得弹起来,头撞到车顶好大一声,“我是不是得给人还回去,失主不会报警吧,”
他抬手支着额头,温热的掌心覆盖眼睛,哑然失笑,慢慢笑出了声。
他笑得肩膀都在抖,被蒙在鼓里的乐橙一头雾水,“怎么了沅哥?”
好一会儿,方沅才放下手,眼下笑得发红,“我知道是谁的,我还就行,你不用管了。”
接下来两天,方沅都在试图体会范泓仕所说的沉浸和融入。
方沅的通告单没有董星朗和斯倩的这么满,每天在b组拍完个人戏份之后,就往a组跑。
与其自己瞎琢磨,还不如泡在场景里,找找感觉。
董星朗和斯倩正围在监视器前听范泓仕演戏,方沅就坐到大树下的石凳上和特约演员唠嗑。
特约演员在戏里没有名字,只有“王婶”这么个称号,不是在背景里择菜,就是在闲聊打牌,有两三句词,算是中特。
而她这会正在织毛衣,哪怕镜头没有在拍,手上的动作也不停。
“王婶,你织毛衣是戏里的一部分吗?”方沅问。
“是啊,副导演说,自己找活干,我寻思着织毛衣也挺合适的。”木针在王婶里上下翻飞,动作又快又利落。
“可是现在还没有开拍呢。”
“我这毛衣,是给我刚出生的孙子织的,反正也是闲着,多织两针呗。”王婶将手里已经织了一半的小衣服举起来,针脚细密,花纹好看。
“又在炫耀你刚出生的小孙子啊?”演小卖铺老板的秃头大叔笑嘻嘻地插进两人的闲聊里。
特约之间大多相互认识,没有戏拍的时候就只能围在路边唠嗑,互相都知道点底细。
王婶捂嘴谦虚道:“我有什么好炫耀的,听说你女儿保送上大学了,你才要敲锣打鼓咧。”
秃头大叔神情掩不住的得意,开口变成了谦虚,“没有没有,又不是清北,不值得敲锣打鼓的。”
午后暖阳驱赶寒冷,照得方沅浑身懒洋洋的,他听得津津有味,顺口道:“保送很了不起啊。”
秃头大叔笑得更欢了,嘴里不停地喊着“哪里哪里”。
范泓仕早就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远远看着,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斯倩戏服外裹着毯子,轻闭双眼,方便化妆师在她脸上补妆,点评般开口,“范导挖到了个好苗子。”
董星朗摇头晃脑地说:“难得还能听到你夸人。”
“实话而已。”
范泓仕看得出斯倩是认可方沅的,“你也觉得方沅不错?”
“他有天赋,而且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要用心。”斯倩说,“有这两点,早晚会火。”
董星朗却不这么认为,“多的是有实力的演员被埋没,他没背景没后台,怕是难咯。”
斯倩睁眼,轻飘飘一个眼神飞过去,“你怎么知道他没有?”
“什么意思?”董星朗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方沅也有背景?谁啊?”
斯倩却笑而不答。
范泓仕倒是不关心这些,只要演员能好好拍戏,别仗着有的没的将剧组搞得乌烟瘴气,其他什么他都可以让步。
这两天里,除了睡觉和化妆,方沅就连吃饭都待在老楼里,状态比起第一天果然好了不少。
连跟组编剧旁观了一场戏后都赞不绝口,“方沅演得不错啊,很多我想写但没写出来的东西他自己都能领悟到。”
“聪明有天赋还肯用心。”范泓仕从不吝啬夸奖自己的演员,“说不定真会前途无量呢。”
今天的拍摄结束,方沅没有回酒店,而是回了郑修闻的家。
明天要拍夜戏,早上没有戏份,郑修闻家次卧的床大又软和,他做好打算,明早要睡个懒觉,为晚上的大夜戏养足精神。
再说,敬业精神他还是有的,山不来就他他便去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