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孩子只是尿裤子了,于是池汐给他换了个尿布,他挥了下小胳膊后又睡着了。
趁着小少爷翻了个身,池汐轻轻掀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发现湿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红肿吓人了,这金银花和艾草还是很有用处的。
但是家中的存货也不是很多了,还是要去山上采些回来才行。
一个时辰过去,冯氏赶过来的时候,小少爷刚好醒了过来,于是池汐让冯氏喂了一次奶水,二人又拿着金银花和艾草给他洗个了澡,换了身衣服。
嘱托冯氏仔细观察周围动静,小心照顾小少爷后,她就打算上山再采写清热祛湿的药草。
但是她刚走到刘府大门,就被人拦了去路。仔细看了一眼来人,发现是刘夫人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小翠。
于是她笑了笑:“小翠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小翠听到她的语气,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鄙夷,接着嗤笑了一声:“你现在挺得意啊?”
闻言,池汐一愣,在脑海中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是哪得罪这个小翠:不过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敢问姐姐,此话从何说起?”
“你说吧,你把执意把小少爷从夫人身边弄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小翠往她的面前走了,逼问道。
“原因上午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后院潮湿,不适合小少爷身上的湿疹愈合。”见着小翠咄咄逼人的模样,池汐的眼神中也是闪过一丝不耐。
“你说谎,之前小少爷还是好好的!”小翠喊了一声,语气带着浓郁的愤怒,“就是你娘来了之后才有了一身的毛病,你当时执意要把小少爷弄走,是不是别有用心!”
说实话,池汐当时一部分是出于对小少爷身体的考量。另一部分便是减少小少爷和刘夫人直接接触,避免之后出现更多的麻烦,眼下看来,不仅这刘夫人是个难缠的,就连手下的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如实说出来,池汐依旧保持着笑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等到小少爷好了,不就送回夫人身边了,你现在和我在这里争论这个并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小翠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哑口。
于是,池汐也懒得在同她理论,只是侧身走出大门。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拐角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幕瞧得仔仔细细。
当池汐背着背篓下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回到家后,她先是弄了些吃的,然后将背篓里的金银花、艾草尽数倒了出来,除了这两种东西外,她还有两颗马尾松的花蕊。
按理来说,现在已经过了马尾松开花的季节了,大抵是这棵树开花晚,才有的意外收获。
将金银花和艾草处理好后,她又将松花蕊中粉尽数取了下来,放在一个小篮子中,但天气实在是糟糕,她只好将其放在还留有余温的锅里,慢慢地烘干。这样一来,短时间内是肯定用不上了。
随意洗漱了下,她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色,便打消了再去刘府看一眼的念头,一天折腾下来,实在是疲累至极。
翌日,清晨。
池汐带着处理好的金银花和艾草来到刘府,刚走到小少爷房间门口,门就被打开了,她娘一脸焦急看着她:“汐汐,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了?”池汐一边迈进屋内,一边关上了房门,皱着眉问道。
冯氏也没回答,拉着她往小少爷的床边走过去,这一看不得了,小少爷神情痛苦,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就连呼吸似乎都有些不畅。
池汐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又摸了下小少爷的脖颈,发现烫的厉害,手脚隐约还在抽搐。
“汐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氏急的汗都出来了。
“娘,你先别急,先告诉我小少爷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这样的?”池汐拍了拍冯氏的手,安抚着问道。
“就是,昨天你告诉我,今早要给小少爷洗澡,但将小少爷放进澡盆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抓着个草药就往嘴里塞。”冯氏急忙说道。
“你没有拿出来吗?”
“我立马就抢了下来,但是他好像还是吃了点进去。”冯氏说,“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开始这样了!”
池汐面色凝重,按理说金银花和艾草都是无毒的,就算是婴儿误食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想到这里,池汐陡然抬起了头:“娘,你将泡澡的水倒在哪里了?”
“就是前院的草丛里,之前一直倒在那里的。”冯氏说。
“我去看看!”池汐立马转身往外面走去。
等到她走到她娘说的那个草丛,观察了好久,才在找到了那片水渍,里面还有不少金银花的残余,不过中间有一朵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这朵花要比金银花的颜色深上一些,花苞也要短一些。
皱着眉思索好久,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断肠草!
但刚等她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将她狠狠按在地上。
“还想跑?!”
她艰难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刘府的家丁,一脸凶狠按着她的手臂,还不待她说上两句话,就又一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跟我去见员外!”
不由分说地就被带到了小少爷的房间,按着跟他娘跪在一处。
刘员外一脸愤恨看着她们二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给我儿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