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对。”她猛地停下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清醒。“这一定是试炼。”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然而，随着她的拒绝，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剧变。母亲的笑容逐渐扭曲，变成了无数个面孔的合成，那些面孔都是她曾经的亲人、朋友，他们眼中的愤怒、失望和埋怨交织成一片漆黑的阴影，仿佛无尽的漩涡，吞噬着她的一切。

“你到底想要什么？力量，还是爱？你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满足？”声音变得越来越尖锐，似乎每一句话都在刺穿顾清禾的内心。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看着四周那些熟悉的面孔变得模糊不清，仿佛她曾经所做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苍白。

“我不……我不想要这些。”顾清禾低声哽咽，眼神充满了痛苦。“我只想……我只想真正找到自己的路。”

忽然，周围的景象瞬间改变，她再次回到了那片废墟，周围依旧是她曾经亲手摧毁的战场。她的眼前，那个曾经为顾家而死的少年站在一片血海中，面容痛苦、愤怒：“你当时答应过要保护我，可现在，我依旧在这片血海中挣扎！”

顾清禾猛地睁开眼睛，耳边的声音依旧回荡。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更加混乱，那种被贪欲支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她想要力量，想要复仇，想要挽回所有已经失去的东西，但她却忽视了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是由于贪欲而起。

“我没有选择。”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悔恼。“我没有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你永远不会满足的。”风眠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冷意。“贪欲，永远是最难以控制的力量。你所有的选择，都被它左右，直到你彻底毁灭。”

顾清禾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上沾满的鲜血，那是她曾经无数次为了欲望而不惜一切的代价。

“我知道……”她低声道，“我不再逃避。”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四周的景象逐渐消散，所有的幻象都化作灰烬，最终只剩下了一颗青色的火焰，在她心底燃烧。

风眠雪没有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她。他知道，顾清禾已经经历了最难的一夜，而接下来的考验，将更加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