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音拿着手机急匆匆出门,从极光小区打车到金槐园,大约半个小时。
可晚高峰时间,道路十分拥堵,等槐音到了金槐园外,一个小时过去了。
手机里并没有其余的消息,对面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
槐音跟薄清嘉不熟,也没什么话可以跟她说,她戴着耳机听歌,望了眼一看就很富裕的别墅区,她缩了缩脑袋,给薄清嘉发消息:“到门口了。”
可薄清嘉没来接她。
盯着路灯看了几分钟后,一个陌生的女人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问道:“是槐音小姐吗?”
槐音点头说“是”。
女人一边对槐音做“请”的手势,一边跟槐音解释:“薄小姐正忙,让我来接您。”
槐音乖巧地“噢”一声,心想,都这样忙了,还不忘记跟她道谢吗?
怪感人的。
陌生的女人是金槐园的管家,将槐音领到101大门外就离开了。
外层的门在验证了来客的讯息后自动开启,而里层,是薄清嘉开的。
槐音悄悄地觑了薄清嘉一眼,被她脸上冷漠的神情震慑,没敢说话。她老老实实地在玄关换了鞋,蹑手蹑脚地走进冷冷清清的屋子里。
薄清嘉在吧台边,她挽着袖子,清瘦的腕上露出了檀木手串。“要喝点什么吗?”薄清嘉问,她的声音低哑,情绪有些发钝,思绪好像在逐渐凝结。这种状态,像是得了重感冒,但却是咒术发作的先兆。
“不用。”槐音说,见薄清嘉直勾勾地看她,又小心翼翼地改口说,“白开水。”
薄清嘉笑了声,自顾自地倒了杯红酒。她靠在吧台上,轻呷了一口。来自酒水的刺激让薄清嘉昏堕的思绪找到一线清明。可她不会让自己沉沦在酒精里。将酒杯一推,她靠在吧台上没动弹,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说:“发情咒三天发作一次,除了顺其自然,没有别的办法。时间到了,咒印会慢慢消掉。”
槐音愣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吗?”那这咒术对人体的伤害不是很大,可跟她有什么关系?困惑的视线望向慵懒的薄清嘉,她眨了眨眼。
薄清嘉又说:“想请槐音小姐帮个忙。”
槐音摇了摇头:“我解不开。”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之前试过没用,反倒自己被咒术影响了。
薄清嘉像是没有听到槐音的话,她自顾自地说:“咒术发作的时候需要得到纾解,不然咒术会反噬。”咒术悄悄地发动了,薄清嘉神思有些迷离,她凝视着槐音那张生机蓬勃的脸,无端地想到那野尾巴卷在身上的场景。毛茸茸的尾巴不停地收紧,在肌肤上留下了深深的红痕,有一点痛意,可更多的是如临云霄的快意。
灼热的视线如同烈火,槐音福至心灵,一下子听懂薄清嘉的话。她的面皮倏地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摆着说说:“不行。”一次是意外,两次就说不清了。
薄清嘉道:“也不是非要你。”她要拿自己做实验,但怕出意外。万一靠玩具纾解行不通呢?她思来想去,找上了槐音,替自己准备一条后路。没再跟槐音解释,她从吧台绕了出来,走到了槐音的跟前,与她的视线齐平。薄清嘉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你今晚住那间卧房。”薄清嘉伸手一指,卧房跟她住的主卧相通,方便往来。
槐音:“……”不是,怎么就住下了?她的眼神越发迷茫,一头雾水地看着薄清嘉,愣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回家。”
薄清嘉思绪越发浑噩了,再拖下去,理智可能半点不存。她凝眸看槐音,轻声道:“我认识妖管局的云轻风。”
槐音瞪圆眼睛:“你、你威胁我?”
薄清嘉微笑:“算是吧。”
槐音气鼓鼓的,她还真被威胁到了。
薄清嘉带着槐音往房间中走,先去了主卧,示意她看扔在床上的各式小玩具,慢条斯理说:“未必需要你帮忙。”
槐音的脸还是有些红,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狐疑地看薄清嘉,嘟囔说:“那为什么要我住这里?”
薄清嘉不回答她。
她的神色有些倦。
在妖管局见过形形色色的妖,小狐狸是她见过最老实好骗的一个。
槐音看着薄清嘉的脸色,知道她被咒术折磨着,不由得心软了。她问:“你没有女朋友吗?”
薄清嘉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爱情”这两个字,考虑了种种,漏掉了这一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有吗?”
槐音莫名臊得慌,低头说:“没。”
她的回答让薄清嘉松了一口气,如果槐音说“有”,她只能将人送回去了。
“那就这样吧。”
槐音:“?”
不是,哪样?她不是还没同意吗?
薄清嘉已经回屋了,咒术印记在手腕灼烧着,一股滚烫的情绪顺着肌肤快速漫延。她有些燥热,不耐地扯开了几枚扣子,拉开的幅度不小,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胸衣也若隐若现。
槐音纠结地咬了咬下唇,她在门口停了几秒,最后慢吞吞地挪向卧室,局促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