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丰这个时候才想起陈嘉煦的工作。
当初他们还在一起创业的时候,陈嘉煦就已经在一个模特公司实习了,后来他和周向西分手,池丰还打听了一下,他去了一家大名鼎鼎的娱乐公司,继续当模特。
说到这里,池丰又猛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睡前无聊刷到的一个小视频。
他嘴快,一拍桌就说出来了:“哎,我前几天看到那个叫什么来着……宴……宴……”
陈嘉煦对娱乐圈的人熟得不能再熟,尤其是这个“宴”,于是耐心友好地替池丰补充:“宴佳诚。”
“对!”池丰道,“我之前看到八卦新闻说,宴佳诚被拍到和一个银色头发的模特牵手逛街,那不会是——”
“刺啦”一声,椅腿摩擦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周向西端着餐盘,冷冷瞥了池丰一眼,声音毫无起伏:“开会。”
八卦没聊完被迫离开,池丰气得翻白眼。
而陈嘉煦也没来得及跟池丰解释,那个银色头发的人不是他,是一个女的,而且当时他也没有染银色头发,所以当时根本没人会把那个银色头发的人和陈嘉煦联系在一起,谁知道偏偏遇上了池丰这么一个信息滞后无比的人。
没来得及解释,希望也没有造成什么误会。
……
航班再次延误到第二天清晨。
小祝给陈嘉煦订了个离公司比较近的酒店,帮着他把行李拎了过去,还说明天早上会有专车来送他去机场。
酒店是豪华五星大酒店,房间是高级套房。
洗完澡出来,陈嘉煦站在窗边擦着潮湿的银色发尾,出神地望着窗外京市的夜景,灯火通明的首都,大厦的灯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密集,台风算是彻底过去了,街上开始变得人来人往。
陈嘉煦想起今天下午,听小祝谈起周向西退婚那件事,小祝说,当时谈退婚的时候,她是在包间外边的,包间里只有周向西和魏薇,但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小祝还是听见里面周向西的声音。
据小祝回忆,周向西说,既然彼此都有放不下的人,不如各自不必勉强,退婚吧。
放不下的人……
走神间,酒店房间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三声轻叩。
陈嘉煦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扔了毛巾走向门边,边走边试探着问了一句:“你好?”
外边无人应答,看来不是客房服务,可按理说这样的五星级酒店,安保应该没有问题,不至于会进来图谋不轨的陌生人,那会是谁……
刚想往猫眼看一眼,就听见门突然被人重重锤了一下。
那拳头狠狠锤在门上,仿佛也狠狠锤在陈嘉煦的心脏上。
又重又痛。
门外,那个人的声音沙哑低沉:
“开门,陈嘉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