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殿的地基刚打下第一根烛龙木,朝歌城的盐商们便抬着整箱海盐来 “庆贺”。敖烈蹲在新砌的汉白玉围栏旁,看着为首的胖商人用袖口擦拭额头,露出腕间三道极浅的鳞纹 —— 那是东海龙宫 “监工印” 的伪装,与龟丞相背甲上的玄铁符文如出一辙。
“定海神眸。” 他在心里默念,瞳孔骤然泛起银蓝。视野中的胖商人瞬间透明,露出底下覆盖着玄铁甲片的前肢,三根趾甲暗藏的剜鳞刃虽被幻术掩盖,却在触碰海盐箱时划破木箱,露出内里封存的 “锁元沙”—— 天庭专门用来压制龙族灵气的违禁品。
“陛下,鳞渊殿的基石需要东海深处的‘凝海珠’。” 敖烈转身对纣王说,声音里暗藏警示,“劳烦这位盐商大人,随我去取些‘样品’。” 他指尖划过围栏,烛龙木突然生长出尖刺,将胖商人逼进死角。
幻术在剧痛中崩解。龟丞相的玄铁覆甲显形,齿轮转动声中,三根剜鳞刃弹出寸许,刃口的天罡气瞬间冻结周围水汽:“小崽子,你以为在人间建个破殿,就能摆脱天庭的锁链?” 他扫过殿内正在学习引海术的百姓,眼中闪过狠戾,“当年你娘跪在我面前求一线生机时,怎么没教过你,龙族的血,永远只能泡在归墟的泥里?”
敖烈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 “看” 见龟丞相识海里,正播放着昨夜在东海龙宫的场景:老虾兵被剜去双眼,却仍在笑骂 “龟缩的叛徒”;姐姐敖雪的残鳞被放在天庭的 “逆鳞鉴” 上,正被提取烛龙氏的本源…… 这些画面与他吸收的精元残片重叠,让他第一次清晰 “看” 见,龟丞相的背叛,远比想象中更彻底。
“你早该知道,” 敖烈的尾鳍扫过地面,新长出的毒鳞刮出火星,“当我在汜水关舔舐第一滴血时,当我在归墟接过姐姐的逆鳞时,天庭的锁链,就已经断了。” 他突然甩出尾鳍,毒鳞上的金芒裹着海盐爆射,竟将锁元沙的封印震碎 —— 那是吸收金霞毒后,逆鳞与毒鳞产生的 “破封” 共鸣。
龟丞相显然没料到敖烈能破解锁元沙。他前肢的玄铁覆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背甲上的 “天罚符文” 亮起,整个鳞渊殿地基突然浮现出十二道锁链虚影,正是在归墟剜鳞台见过的 “锁鳞阵”。正在劳作的百姓突然跌倒,他们体内刚凝聚的水灵气竟被阵法强行剥离,化作光点汇入龟丞相的背甲。
“不好!他在吸收人龙混血的精元!” 敖烈看见,那些光点中混杂着人类与龙族的双重气息,正是昨夜他教给百姓的引海术精元。纣王的人皇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 “人” 字符文与敖烈的逆鳞纹共振,竟将阵法撕开一道裂缝。
“龟老贼,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纣王的声音带着人皇特有的威严,“千年前你祖辈曾与大禹共饮黄龙酒,如今却甘为天庭的狗,用龙族的血,浇灭人龙相契的火?” 他挥剑斩向锁鳞阵眼,剑风所过之处,百姓体内的精元被震回,龟丞相的背甲却只是出现一道浅痕。
“人皇气?” 龟丞相的声音里带着惊讶,“你竟用自己的寿元,温养龙族的逆鳞?” 他突然冷笑,剜鳞刃上的天罡气暴涨,“就算你们能破锁鳞阵,归墟里的‘定海针碎片’,也早已被天庭改造成 ——” 话未说完,敖烈的毒鳞已划破他的咽喉,却只溅出几滴带着铁锈味的黑血。
“傀儡。” 敖烈盯着龟丞相逐渐僵硬的身体,定海神眸穿透其识海,发现核心处竟嵌着一枚 “锁魂金钉”,“原来你早被剜去魂魄,只是天庭的牵线木偶。” 他从对方背甲缝隙里取出半片玉简,上面用龙血写着:“定海针碎片在金鳌岛,截教余党正用妖血祭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