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的子夜被浓云笼罩，龙德殿的琉璃瓦上凝结着血珠般的露水。敖烈贴着宫墙游走，尾鳍扫过 “斩龙台” 的青砖 —— 三年前，他的母亲正是在这里被九尾狐的妖火逼入绝境，临终前将半片烛龙令塞进他残破的鳞甲。

“嗷 ——” 殿内突然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敖烈的定海神眸穿透殿门，看见商纣王帝辛正抓着案几上的鹿台酒盏，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渗血，瞳孔深处翻涌着妖异的红雾，分明是九尾狐的 “摄魂妖火” 在啃噬神智。

“陛下！” 值守的老太监刚要靠近，便被一道狐尾扫飞，胸口的人皇印黯淡无光。敖烈认出，那是天庭安插的 “锁魂钉” 在作祟 —— 当年九尾狐附身时，阐教趁机在纣王识海种下妖咒，表面是昏君暴政，实则是为了斩断人皇与龙族的最后联系。

他悄然化作银蛇，从殿顶的蟠龙柱缝隙钻入。殿内烛火无风自动，映出纣王背后浮动的九尾虚影，每根狐毛都沾着龙族的泣血鳞粉 —— 那是三年前剜刑时，从他母族收集的 “逆鳞引”。

“人类的王……” 九尾狐的声音从纣王喉间溢出，腥甜的妖气中夹杂着定海针碎片的天罡气，“你以为龙族的小崽子能救你？当年大禹治水后，你们人皇与烛龙氏的盟约，早被天庭撕成了 ——”

话未说完，敖烈的蛇信已刺破纣王指尖。三滴龙血溅在案上的《人皇训典》，泛黄的竹简突然发出龙吟，显露出被妖术掩盖的真容：千年前，初代人皇与烛龙氏歃血为盟，约定 “海天不侵，人龙共生”，却被阐教改为 “龙族永为天奴” 的伪诏。

“醒过来！” 敖烈化回人形，将母亲遗留的烛龙令按在纣王眉心，逆鳞纹与殿内的蟠龙柱产生共振。他 “看” 见纣王的识海深处，少年时期的帝辛正跪在祭天台，用自己的血喂养受伤的幼龙 —— 那是被天庭追杀的龙族遗孤，正是敖烈的母亲。

“母龙…… 是你？” 纣王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妖火在烛龙令的光芒中逐渐退散，“当年你说龙族会有新的逆鳞种，原来…… 是他……” 他突然抱住头，额间浮现出与敖烈相同的逆鳞纹虚影，“可我亲手签署了剜鳞令，看着你的鳞片被剜去……”

“那不是您的错。” 敖烈按住纣王颤抖的手，将自己的血滴入对方腕间的人皇印，“是阐教用狐妖附身，用锁魂钉篡改您的记忆。” 他指向《人皇训典》上的血字，“您看，真正的人龙盟约，从未消失。”

九尾狐的虚影突然发出尖啸，化作万千狐火扑向敖烈。他本能地运转吞海诀，却发现这些狐火中竟夹杂着截教弟子的精元 —— 原来阐教早已与狐妖勾结，用 “借体附身” 之术，同时控制纣王与吸收截教精元。

“小崽子，你以为龙血能唤醒人皇？” 狐火在敖烈鳞甲上滋滋作响，“当年元始天尊剜去烛龙氏的定海神针，就是要让你们龙族永远困在 ——” 话未说完，纣王突然握住案上的人皇剑，剑身上的 “人” 字符文与敖烈的逆鳞纹同时亮起，将狐火斩成两半。

“够了。” 纣王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明，眼中红雾退去，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疲惫，“从你母亲将幼龙托付给我的那天起，我就该想到，天庭的‘天命’，从来都是谎言。” 他抚摸着敖烈肩头的伤，那里还留着三年前被自己（被控制时）砍出的剑痕，“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