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胶布:我安排个合适的人。
。:好,我问问,待会儿回你消息
呆胶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知道的啊,尿个尿就好了,我好了啊。
呆胶布:......我是说你宿醉,有没有哪里难受。
。:没有。
。:鸭子坐莲,阿弥陀佛.jpg
呆胶布:不过你早上确实让我蛮惊讶的。
秦情装死。
呆胶布:平时没看出来啊。
秦情装死。
呆胶布:挺,卓越。
秦情......活过来了。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
呆胶布:本来没想说的,怕你觉得我老不正经特猥琐,但,确实,天赋异禀。
秦情不仅活过来了,秦情还开始暗爽了。
呆胶布:下午过来之前,提前半小时,告诉我一声。
。:好的存哥!
秦情把旁边的书捡回来,又翻了两页,看到书里男女纠葛难捱的爱情,他是一点都没受到感染,嘴角微微上扬着,浑身血脉通畅。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给潘博打电话,潘博听了秦情的话,一口答应:“六点可以吗?店里下午人多,我得帮忙。”
“你当人家心理医生也九九六啊?”
“那,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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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半,潘博从晶晶小吃打了个车,先去接了赵小兰,又到圣心湖接秦情。秦情坐副驾驶,小情侣窝在后排。
赵小兰前半程一直没说话,就盯着窗外,死命地看。后来听司机导航,快到地方了,她回过头瞄了一眼潘博,又伸手戳了下秦情的肩膀。
“干嘛?”秦情以为是潘博,语气不大好,一转头发现是赵小兰,愣了下,“有话要说啊?”
赵小兰右手搭在潘博膝盖上,抓得很紧:“你们......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潘博任凭她抓着自己,指甲都要陷到肉里去了,也没吭声,拼命摇头说:“当然不会了!”
秦情想了想:“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这算事儿吗?你没看过美国电影啊,那老外有事没事,三天两头地找心理医生,什么和家人吵架啊,考试失利啊,工作出错,无聊啊,没朋友,想说话啊,你觉得他们正常吗?”
赵小兰眨了下眼睛,没说话。一旁的司机倒是连连点头。
潘博很夸张地“诶?”了一声:“那我也要聊聊去!我今天打翻了盘子,小姨给我一通骂!我现在心里可难受了!”
“那就好好难受会儿,排队去吧你,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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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三人到的时候,封存正在忙,他提前安排助理在楼下等他们,助理是一个年轻利落的女性,秦情码不准该怎么称呼,干脆就老师前老师后地叫着。
赵小兰被带到了306,秦情透过门缝偷看了一眼,里面坐着个女医生,也很年轻。潘博想要跟进去,被拦下了。
助理老师微笑着说:“二楼有专门休息、等待的房间,我带你们过去吧。”
秦情看着307紧闭的房门,顿了一拍,转身、走了。
“这地儿哪像心理诊所啊,”潘博坐在皮沙发上左看右看,“跟美容医院似的。”
“你去过美容医院啊?”秦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去过。”潘博说,“那又怎么了,还不会想象吗。”说着,他站起来,走到墙壁一侧,开始摆弄各种沙盘模型,沉默着,突然就一声不吭了。
秦情不习惯潘博的沉默,就着手边的茶吃完小蛋糕,他有点坐不住了。
“我去楼下买雪糕,你要不要?”
潘博摇了摇头。
秦情站起身,拍了拍裤子的褶皱:“那我吃完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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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钻进街道拐角的便利店,他在冰柜面前站了半分钟,弯腰掏出了一根老冰棍儿。这个年代的老冰棍儿只有名字叫老冰棍儿,包装都是崭新的,不像他五六岁时吃的那些,外头只包了一层纸,薄荷味,凉幽幽。
因为太阳还没落山,马路上的温度还是略有点高,秦情蹲在诊所门外的大树底下躲阴凉,冰棍儿三两口就被他吃没了,他把木棍扔进垃圾桶,准备去便利店再买个别的。
香草冰淇淋还是巧克力圣代呢?巧克力圣代还是香草冰淇淋呢?
他低着头边走边想,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男人的肩膀。
“不好意思。”秦情随口道了个歉。
“看路啊!”男人低吼了一声。秦情回头,视线里站着个穿polo衫的中年男人,戴无框眼镜,脑袋上抹了很多发胶,梳了个背头,把秃顶的那块儿遮了个十之八九,不开口的话,乍一看是个斯文人模样。
“哎呀走了!”男人身旁的卷发女人用力拽了他的衣服,一脸的焦急和不耐烦,她的头发在太阳地上泛着黄色,像快被点燃的枯草。
男人瞪了秦情一眼,又跟着女人快步向前,俩人没走几步,在某学校实习基地的牌子旁果断转身,进入了心理诊所的大门。
这一男一女气势汹汹,秦情对这种表情熟悉得很,找茬儿的、干架的,都这种眉毛压眼的神态。
他快步跟上去,香草冰淇淋和巧克力圣代统统抛之脑后了。心理诊所也会有医闹吗?没见过、挺好奇。怀着这份疑问,他跟着夫妻二人一路走,最终在三楼停下。
秦情眼看着男人把307大门推开了。
紧接着,一声咆哮在屋内炸响:“我*你妈的死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