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应,顾清羽厉声道:“还愣着作甚,快给陆公子登记!”
“大人,那是许亲王的二公子许柱!”
小官没听令行事,反而扫了眼许柱的方向,生怕顾清羽把人得罪狠了,小声出言提醒。
闻言顾清羽转身,面无表情看向许柱。
偏偏许柱是个没眼力劲的,权当顾清羽怕了,要对他磕头认错。
他双腿分开站成外八字,扬起肥厚的三层下巴,狂傲至极:“小小侍郎,知道我爹的厉害了吧!快给小爷跪下磕十个响头,小爷便勉为其难放过你!”
其余人:啊这?
顾清羽冰冷地收回目光,转身对在场所有考生,铁面无私道:“许亲王二子许柱,扰乱春闱考场,顶撞考官,没收其参考资格,逐出贡院!若有再犯者,下场一样!”
头一回见如此不给他面子之人,许柱肺都要气炸了,像只疯狗般疯言疯语:
“小小侍郎,你竟敢取消我的参考资格,你以为贡院是你家吗?信不信我让我爹跟圣上参你,让圣上治你的罪,把你关起来鞭个九九八十一下打成烂泥,再丢去喂狗!”
听到许柱天真之言,陆忆安只觉得可笑。
尽管参,就算参一百本折子,他也不会治顾清羽的罪。
他反要下旨夸顾清羽,给他送一百块清正廉洁的牌匾。
面对许柱赤裸裸的威胁,顾清羽依旧面不改色道:“来人,将此人逐出贡院!”
此话一出,手握兵器、维持秩序的护卫迅速集结,以许柱为圆心,将贡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说许柱蠢笨如猪不为过,事到如今他还搞不清楚形势,奋力挑唆属下道:“你们两快上,都给老子上,把这群废物护卫先打倒,再抓了这侍郎小儿抽筋扒皮,以解本公子心头之恨……”
许柱大逆不道的话还没说完,身旁的大汉赶紧捂住他的嘴,招呼车夫搭把手,像摊烂泥般将许柱塞进马车。
大汉堵在马车门,不让许柱下去闹事,许柱小嘴依旧噼里啪啦放下狠话:“臭小子!死丫头!侍郎小子!你都给本公子等着!”
许柱不怕死,大汉和车夫还想活命呢,他们对着护卫好一顿哈腰低头。
护卫们扫了眼顾清羽,顾清羽点头,才勉为其难让出一条路来,放许柱等人离开。
马车扬长而去,贡院宁静如初,陆忆安同顾清羽拱手道谢。
顾清羽反应平平,点头致意,转头便对登记考牌的小官道:“罚俸三月,若有再犯,脱帽归家!”
小官磕头谢恩,顾清羽事了拂衣,折回贡院。
陆忆安登记完考牌,领了刻着考场座位的牌子,转身要同林妙道别,却见林妙站在原地,望向远方的眸子亮如星辰。
陆忆安顺着她的视线,除了花草树木等死物,只有背影逐渐远去的顾清羽。
不知为何,陆忆安内心莫名的不爽,对着林妙大声道:“喂,我要进去了!”
林妙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让吴用将书篓交给陆忆安,淡淡道:“去吧。”
陆忆安始终牢记,他是来参考春闱的。
进了贡院甩去多余杂念,他照着考场方位图,顺利入考座,放下书篓将东西收拾好,严阵以待。
考生进场,考场封锁,分发考卷考题,鼓声响过,顾清羽高声宣布:“开始作答!”
春闱第一场,主要考查八股文,考题出自四书五经。
陆忆安温了短短几日的书,但他六岁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十岁理解透彻,举一反三。
科考不仅考察背诵,还在于对知识理解与运用。
陆忆安扫了眼考题,不算太难只是极易意错考题,只要心细参悟题目涵义及考官出题方向,不会出岔子。
看过考题,考生有的叹气,有的暗笑,有的发呆……
陆忆安不急着答题,理好作答思路,才开始动笔。
奋笔疾书间,肚子咕噜叫了两声,他抬头看天暗下来了。
点上烛火,翻出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陆忆安拿出大肉饼,大快朵颐。
温度又底了些,盖上林妙备毛毯足矣。
夜里,温度再降,盖上厚棉被也暖烘烘的。
困了,便闻闻提神醒脑的香薰。
林妙物资准备充分,陆忆安衣□□神头都能保障。
谁料,这场考试最大的难题,是的赶之不尽、源源不断骚扰他的飞蚊。
答题时咬手,停笔思考将手裹进被子,脸又遭殃,连着三日被蚊子叮,陆忆安手和脸尽是密密麻麻的包,又肿又痒。
不过也有好消息,待在贡院这几日,系统都未曾给他发布任务。
直到第三日,陆忆安交过考卷,背上书篓出贡院,系统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