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寒,小巷很黑,陆忆安浑然不觉,只因身旁有个堪比太阳还暖阳之人。
林妙出去寻陆忆安前,担心陆忆安回了没人接应,便让吴用守在门口候着。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吴用担心陆忆安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
他正想着提灯笼出去找人,前方突然传来林妙焦急的吩咐:“吴用,快去烧水!”
吴用提着灯笼往前定睛一看,林妙拉着满身泥泞的陆忆安,急匆匆赶回来。
本想对着亲密无间的二人调侃两句,吴用看到陆忆安如此狼狈,还裹着林妙的披风,歇了八卦之心跑去烧水,让陆忆安洗个热水澡。
林妙的大氅披的及时,陆忆安洗过热水澡,又喝下驱寒的姜茶,没受风寒。
第二日起来,陆忆安人还是活奔乱跳的,完全不耽误第三场考试。
方天成掌管礼部,在他的极力保人下,许柱不仅恢复参考资格,第三场考试也依旧坐稳考场。
顾清羽即便作为主考官,也无力回天。
没了许柱大闹考场,考场考前风平浪静,很快便开考。
春闱第三场,主要考察学子的大局观,让他们提出对于国计民生问题的看法及对策。
目前大旻的绝大多数新策,都是由陆忆安和中书省共同商讨而定。
这原本对陆忆安来说手到擒来,可若是照搬新政,难免有作弊之嫌。
陆忆安盯着考题磨墨,重新思索出几项新政再作答,也算有惊无险。
斗转星移,鼓声响起,考生停笔,春闱落下帷幕。
陆忆安的考座在比较靠后,轮到他走出考场,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陆忆安出了考场,停在门口,照例去寻林妙主仆二人,结果接他的只有吴用一人。
吴用主动迎上来,接过书篓背起,笑道:“慕兄弟,咱们回吧。”
陆忆安左看右看,也不见林妙,不免疑惑道:“吴兄弟,林姑娘呢?”
吴用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道:“主子去出任务去,今个就我一人来接你。别傻站着了,回去你自然就能见到她了。”
吴用从没骗过他,陆忆安不疑有他,乖乖跟着他回去。
林妙是个杀手,哪次任务不是在刀尖舔血?
陆忆安不免担忧她会出事,没回自个屋,同吴用候在厅堂。
等了许久,茶都喝了不下五杯,依旧没见林妙归来,陆忆安坐不住了,站起身问吴用:“林姑娘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事了,我们出去找她吧?”
陆忆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吴用却是丝毫不慌,将人按到太师椅,又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慕兄弟怕什么,要出事也只可能是别人出事,先坐下来继续喝茶。”
吴用说的不错,在林妙跟前,除了大内高手,吃亏的只会是别人。
半个时辰前。
考场到许亲王府的必经之路。
林妙身着夜行衣,早早埋伏在路边茶摊,目光紧盯着考场方向,只待许柱那雍容华贵的马车驶来。
没到一会,载着许柱的马车缓缓驶来。
许是许柱嫌弃速度太慢,车夫抓紧手中鞭子,对着马背噼里啪啦地抽,惹那汗血宝马嘶鸣不止。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林妙抓过凳子,砸在马车跟前,堵住前路。
“吁~”车夫见状,情急之下,拽紧缰绳,逼停马车。
变故来的太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开始剧烈摇晃,车里头的许柱跟着颠簸,头狠狠撞上车厢,疼得嗷嗷直叫。
许柱掀起帘子,揉着脸怒骂车夫:“干什么吃的,赶个马车都赶不好,活腻歪了?”
车夫无辜道:“公子恕罪,突然飞来一把椅子,挡住前路,属下不得已才停车。”
许柱道:“那还不快去挪走!”
车夫下了马车,手还没碰到椅子,林妙站起来,威胁道:“不许动!”
车夫霎时缩手,颤颤巍巍道:“你是谁?”
林妙懒得废话,缓缓走近马车,道:“不想挨打,麻溜的滚!”
方才许柱还趾高气昂的,听到林妙的话,心凉了半截。
许柱仗着有个当爹的亲王,就是个京都小霸王,平日没人敢惹,眼下没带护卫,身边只有车夫一人。
无人可用,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车夫身上。
许柱恐慌道:“你别走!只要你保护本公子,本公子给你一百两黄金!”
一百两黄金?
有命拿怕是没命花!
林妙拔剑出鞘,停在马车前,指着车夫冷笑道:“不想死的话,便来护他。”
“大侠饶命,小人这就滚!”
可惜许柱打错了如意算盘,车夫怕死,闻言毫不犹豫抛下他,连滚带爬溜走。
车夫一走,许柱吓的屁滚尿流,跪了下去,对着林妙磕头服软:“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林妙对此充耳不闻,转向许柱,抬剑恶狠狠地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