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声,听说你换课了啊?”
“嗯。”祝声应着,右手在文件末尾机械地盖章,“原来选的课,我不喜欢。”
电话里南余拉长声音抱怨:“什么啊,之前你说要去恒利实习,选了那么一大堆又难又无聊的课,我还咬牙陪你。结果你现在走了,我还得一个人去考期末!”
祝声顺着他哄了两句,再道歉,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我换课没两天就知道了。”
南余得意起来:“你是我的未婚夫,多的是人想汇报你的信息来讨好我。”
祝声笑了笑没说话,他这边翻纸的动静被南余听见,等了会小心问他:“你没生气吧?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的,我就是关心……”
“没有,这生什么气。”祝声确实不在意。他眼里,南余跟紧盯自己朋友,怕朋友和别人一起去洗手间的幼儿园小孩差不多。
“我也只能陪你选一两门课,不然我的成绩要被拖后腿,回家还要挨骂。”南余在祝声的耐心意外变得越来越好后,就愈发黏他,“你怎么还去选数学,我最讨厌数学了,比化学还讨厌。”
祝声只说感兴趣,南余认定他脑子坏掉了,怎么可能有人对数学感兴趣。
“对了,蔺程学长的生日不是快到了?”闲聊一通后,南余记起正题,“我被家里关在疗养院,到时候应该回不去,你帮我转交我的礼物,好吗?”
祝声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无奈声明:“我也没有那么想跟蔺程接近。”
“别担心,我不在乎这个,反正,最后你还是跟我结婚。”
电话挂断后,祝声放下笔,这几天都没有反应的系统忽然给他刷新了一段剧情。
*
明盛管理严格,学生除非意外情况,都要呆在学校里。因此即使是蔺程这种太子爷的生日会,也还是在学校里举办。
祝声自然打算在生日会上出风头,亲自组织了场烟火表演,但蔺程只在露台看了眼就回身进屋,没有再看第二眼。
他不甘地追问,得到的回复是“不喜欢火药味”。然而蔺程从小在家里靶场都不知道训练过多少次,这个回答显然是敷衍。
不过是不喜欢放烟花的人。
攒了满腹怒火的祝声,自然就开始寻找出气筒。
蔺程的生日会没发特定的邀请函,谁想来都可以。现场有很多平民生,有的是贵族的伴侣,有的是来攀高枝,有的只是来凑热闹。
卫无风也在场。他虽然不想来,可是生日会招聘临时工,薪水开得很大方,对穷人来说是一大笔诱惑。
于是,心情阴郁的祝声看到卫无风将酒杯放在蔺程面前后,那股怒火就找到了发泄的途径。
主人公蔺程高居楼上,观赏下方为他庆贺的众人。而在楼下,卫无风将酒泼到了贵族袖口,随后就被重重甩了一耳光。
祝声直言昂贵的酒不应该被平民这样浪费,让卫无风挑出他碰过的酒瓶,当众全部喝下去。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跟祝声唱反调,更不用说大多数贵族根本不把平民当人看。酒虽然贵,可在他们眼中也算不上什么。
能用几瓶酒找到乐子,可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卫无风不得不一瓶一瓶喝下去,直到站都站不稳,快要吐出来的时候,祝声才露出冷笑。
他一脚把卫无风踹进了水池。
水花四溅,看热闹的人凑上来,在祝声授意下把拼命挣扎着浮起来的卫无风再按回去。反反复复,直到卫无风呛水到窒息,才遗憾地松开手。
不能玩出人命,是约束着这群贵族的最后一道绳索。
宴会继续进行,卫无风奄奄一息地趴在水池边,没有人再给他一个眼神。楼上的蔺程,在得知楼下的事后,只是厌烦地皱眉,让祝声安分一些。
他只在拒绝祝声表白这件事上冷心冷肺,其他时候却又多有纵容,最终使得他对祝声的态度时冷时热,也让祝声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
*
祝声看完后,有点不知说什么好。
除了卫无风这个男主惯常的多灾多难,就是蔺程挺会吊着人。
他把看过的文件整理好,按了下桌边的铃。很快,外间的卫无风听见铃声,开门进来:“学长。”
祝声将文件交给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吹进一阵温煦的风。
“蔺程快要生日了,知道吗?”
办生日会要走不少手续,租借场地、暂时解除禁酒令、允许放烟花等等,都得从学生会过一遍流程,卫无风自然也看见了。
他点一点头,却没想到祝声倚着窗台,不经意问:“你考虑做我的男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