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没人,钥匙又忘在行李箱里没拿。”余斗坐上出租车没多久,发现自己把家里的钥匙落在了学校宿舍。
虽然他从小待在阳城,但余斗在这里认识的并没有多少熟人,唯一的朋友家也在初中毕业后去了南方。
余斗无处可去,只好给林岳发了消息,。
“嗯。”
林岳依旧是往常一样吐出一个单音节字母,好似这世间就没有值得他多说一个字的事物一样。
庆爷家里距离学校不远,就在学校东边的树林里。
余斗和林岳过去的时候,庆爷正坐在庭院的摇椅上,手拿蒲扇乘凉。
“庆爷,好久不见。”余斗嬉皮笑脸地和他打招呼。
“哼,你这小子怎么不来吃饭?”
余斗看了看林岳,他以为庆爷之前只是客气客气,不过幸好庆爷并没有揪着这个不放,又问:“吃饭了吗?给你们做点?”
林岳说道:“不用,吃过了。”
庆爷从摇椅上“哎呦”着起身,随后蹒跚向屋里走。
“来,给你找个地儿睡。”庆爷的小屋与小卖部的不一样,这是一个高脚小木屋,地板是用竹子铺成的,踩上去很结实。
庆爷把他们带进屋,插好门栓,拉灭了外面的灯泡,领着余斗向左边的一个屋子去。
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桌椅还有个小风扇。
林子里本来就是有点凉爽的,所以丝毫不必担心晚上被热醒。
“带衣服了吗?”庆爷问。
余斗看了看身后的书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没。”
“那就先穿我的吧。”庆爷转身走进了另一个屋子,不一会儿拿来一件花衬衫和花裤衩说:“年纪轻轻别总穿什么黑的、白的,那么单调的衣服,看着就开心不起来,洗澡的地方在岳小子隔壁。”
说完,也没听余斗的反应就走了出去,后又想起了什么说:“明早有没有想吃的?”
余斗刚想说自己不吃早饭,但又见庆爷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期待,又改口说:“什么都行,呃....不吃辣。”
庆爷“嗤”了一声,不知是在答应还是在笑,只见他向上摇了摇胳膊,算是答应了,接着他又跑到了林岳的屋子里。
余斗洗完澡后,仰头躺在铺好的木床上,凉席下叠了很多床被褥,并没有那么硬。
庆爷身材又瘦又小,但买来的衣服都很宽松,余斗穿上正合适。
他打开手机,里面是朋友发来的短信。
【我都日行千里来看你了,你不会让我一个人乱逛吧?】
【你抽出一天时间总行吧,不能让我跑那么远只去吃碗面?】
【余斗,你这是冷暴力?】
【明天下午我就到了,休息一天,后天去找你,别装不在啊!】
“不是说了去兼职....”余斗翻着信息,揉了揉太阳穴。
他按着语音键:“我兼职呢,没时间回。还有,我家钥匙没拿,现在住在之前和你讲的庆爷家里,你找好住处没?”
消息发了过去,余斗等了会儿,没有回应,猜测对方可能是在睡觉,余斗放下手机,看了眼桌上的书包,本以为要在最后一天补作业了,没想到受到影响还做了些。
“铛铛。”
余斗刚走到桌旁,他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怎么了?”
林岳此时站在他的门口,他的头发还湿着,身体还飘着和余斗身上同样的沐浴露味道。
“你要睡了吗?”他问。
“还没...”
余斗不习惯早睡,白天紧凑的生活使他想在晚上多一些额外的时间。
“是要弹吉他吗?”他瞧见林岳背后背着的包,这让他有些惊奇。
林岳“嗯”了声,说:“庆爷失眠,晚上要听些安眠曲才能睡,让我来问你的意见。”
余斗想起庆爷从林岳屋里出来时委屈的样儿,不禁有些好笑。
“没事,我平常也听歌。”
余斗看了眼旁边庆爷的屋子,里面已经熄了灯,估计庆爷正躺在床上等待林岳的曲子。想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林教官还会弹吉他,介意围观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岳卸下背后的吉他包,“随便。”
随后搬了个凳子向外走去,“自己拿凳子。”
余斗跟了出去,林中的夜有些微凉,耳边凉风“嗖嗖”响起,很是宁静。
他抬头,没有灯光的污染,天上繁星点点,五彩钻石一样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