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宁轩同桌之后,余斗就再也不赖桌了,每当老师退出教室,余斗总是第一个站起的。
“良子,去厕所?”
余斗来到前排靠窗的位置,张以良被分在那儿,和苏驰同桌。
“我说你小子尿频啊,次次下课都要去厕所。”
张以良靠在墙上,拧开保温瓶喝水。“这一来一回地,多耽误人驰儿学习。”
苏驰听见这话,终于舍得把头从书中抬起,他推了推眼睛解释说:“我没事的,张同学要去厕所吗?”
他作势要起身让座,余斗把他按了下去,说:“没事,你学吧,他不去。”
他抬头又对张以良说:“不去就不去,讲什么大道理,耽误我时间。”
这时,方勇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纸飞机,“咻”地一下将纸飞机投了出去,纸飞机绕到班级后排,又饶了回来,稳稳落在方勇手中。
“咋了,余哥?”
张以良笑指着方勇说:“这不勇儿来了,让他陪你去。”
“去哪儿?”方勇疑惑地挠了挠头。
“盥洗室呗,咱余小姐得提前适应这个角色,正好你们姐妹俩谈谈感情。”
方勇在剧本里也是个女性角色,还是一个霸凌女主角的其中之一的角色。
余斗懒得理他,搭起方勇的肩膀说:“走,勇子,良子跟咱们感情淡了,以后去厕所咱都不喊他。”
张以良气笑了,反驳道:“谁tm一节课去一次厕所啊?!”
余斗也并不是真的想去厕所,他就单纯不想和王宁轩待在一起,到了厕所附近,他让方勇进去了,自己趴在栏杆上享受太阳的热抚。
已是十二月中旬,阳城天气干燥,除了下了一层薄薄似霜的小雪后,就再没见过阴天。
他盯着伸在栏杆外的手臂末端拿着的纸飞机,忽然,在纸飞机尖端的楼下位置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岳。
余斗顿时来了精神,想捉弄一下他,于是他瞄准林岳路线偏前的位置“咻”地一下将纸飞机向下投出。
然其并没有按照预期路线绕着林岳飞一圈又转回手中,而是直直插在了林岳书包与身体的缝隙中。
林岳停下,皱眉向身后看了眼,他疑惑取下纸飞机,顺其飞来的路线向上看了眼,只见一个明媚的笑脸被撑在栏杆上,越出栏杆的胳膊朝他招了招手。
林岳轻笑一声,他指了指飞机,又指了指余斗,然后歪头等待对方的回复。
余斗垂下手臂,摇了摇头,做出“送你了”的口型。
林岳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艺术楼的方向,意思是他要去上课了,还没等他手落下,余斗见林岳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眼睛看向余斗的身后。
余斗奇怪地撇了眼。
“卧槽!”
王宁轩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站在他身后朝楼下看。
“你是在躲我吗?”
王宁轩不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的,他直直盯着余斗,像在质问一样,看的余斗有点心虚。
他硬撑着不让自己逃避回应,说:“我躲你干嘛?”
王宁轩耸耸肩,随后趴在他旁边的栏杆上,眼睛弯了弯,调情似的小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追你?”
余斗瞬间感觉毛孔都要炸开似的一下将自己弹了出去,隔开两人间的距离,皱皱鼻子,道:“你搞笑呢?追我干什么,我一……糙汉。”
王宁轩并没有因为余斗那么明显的动作感到不快,反而笑说:“谁知道呢,也许我就喜欢这类型的也说不定。”
“余哥,你俩聊啥呢?”方勇这时从厕所里出来,王宁轩朝方勇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朝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方勇则疑惑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问:“他吃错药了?”
方勇和王宁轩不熟,平时不在一块儿玩,也就是在班级里能叫出名字的关系,今日他突然打招呼,也没反应过来。
余斗还没从他最后一句话中反应过来,什么叫也许我就喜欢?他琢磨着这句话,不禁打了个寒颤,裂开嘴巴晃了晃头。
方勇在旁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将他身边打量个遍,问:“余哥,我飞机呢?”
余斗这才反应过来,他眼珠缓缓向旁边飘去,咳了两声,说:“刚才一阵风,我没抓住。”
方勇一听,大喊“卧槽!”
即刻探身向下望去,搜寻飞机的痕迹,然看了几遍都没寻到飞机的痕迹。
他委屈地看向余斗,说:“余哥,那是下节课要讲的卷子。”
“……”
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二月份底,王宁轩也并没有之前的话做出什么越界的行为。
那个白队队长自从十二月底那一次,也再没堵过他。
一切过得都很平静自然。
除了今天晚上————筛选作品的日子。
“余斗,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儿躺着?快去化妆!
查多妮从化妆室出来,看见余斗搬了一个扶椅在楼梯间的平台上躺着,他头枕着椅背,脚尖不时点在地上,晃动着椅子。
“再让我待会儿…..”
余斗心里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闲适,他现在紧张得难以做出任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