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江倒海,踏浪行船。耳鬓厮磨间,她听见耳边的人在满足地喟叹:
“…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吧。小曼,我们干脆就留在这里,好不好?…我们就呆在这儿。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的…你给我生一个小宝宝,我们在这儿一定会比那边要幸福许多的…”
冷不丁的,她的酒醒了。
……
洛书忍着不适起床,去街上买来了早点。
他提溜着刚出炉的一口袋火烧回家。刚走到那间卧房门口,他就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紧接着梁姐姐就出来了。
洛书忙将火烧全递过去。他比比划划地想告诉她,这是刚买回来的,还热乎趁热吃。
梁姐姐却微微扯了下嘴角,摆摆手示意他不要。
她回屋里拿了纸笔,写道:我出去办点事,你先吃就行。乔先生还在休息,你不用叫他。
看完了纸条,梁姐姐却笑着摸摸他的脑袋,之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洛书这才发现,可能是昨晚也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即使隔着一层纱也能看出她的脸色苍白的难看,走路的姿势隐约也有点别扭。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穿之前乔先生为他们买的衣服,而是穿着刚开始他们在一起时的那件普通的白色布衣。
姐姐扎了个松松垮垮的马尾。她什么东西也没拿,就这么空着手走了出去。
洛书还想再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可是她走的那样匆忙,他在后面追了好久也没能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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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的、闲逛的、杂耍的,还有什么乞讨的干苦力的。一切的繁华景象似乎和泽阳并无任何不同。
人群中的梁曼失魂落魄。她就像一只格格不入的幽魂,与这座热闹快活的小城风格相差甚远。
她根本不知道之后要去哪,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似乎每个人都急匆匆的知道自己的使命和目的,但世间只有她一个人茫茫然的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每一个人都有家,可就是她没有。就连乞丐都有个休息的去住,她却不知道今晚她该去哪里,她会在哪里。
她曾以为这里将会是新生活的起地,可没想到这么快,刚在这里诞生了一点点希望,这点希望就又被扑灭了。连带着那份得之不易的温暖一起变成了奢望,全部离她而去。
现在的她,两手空空,孑然一身。没有家,没有伙伴,没有明天,没有归处。什么都没了…
踉踉跄跄地这么走着,迎面却来了个山羊胡的瘦高郎中。他背着一杆“妙手回春”的旗子不偏不倚地向她走来,两只眼睛紧盯着她道:“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