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连宣晴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楚亦澜紧攥着好不容易抓到的唯一一张照片,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她还是个小丫头,她才十四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剥夺她的生命……”
“唉!”暗淡的光映衬着宴非昂墨绿的眸光,望着楚亦澜的眼神逐渐犀利,“谁让你非得咬掉人家一只耳朵呢?”
倏尔,他拍拍手中的骨灰盒,同情的望了楚亦澜一眼,“对于苏赞那种爱美如命的人,你把他耳朵咬掉了,他怎么能不记恨你呢?之前有沈应霖将你那双弟妹藏起来他没办法下手,可宣晴她自己跑出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觉得苏赞能够放过吗?”
“苏赞,居然是苏赞……”
楚亦澜蓦地抬起眼,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薄薄的寒冷冰雾,“宴非昂,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知道沈应霖在做什么,我也不清楚蕤雪族的秘密,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要去找苏赞,要让这个混蛋血债血偿,他一定要为宣晴报仇雪恨。
“放你走,那可不行,你可是我付出很大的代价才得到的宝贝,我得把你供起来才行呢。”宴非昂锐利的双眼看他一眼,换了种方式说着,“你不知道没关系,总有人知道秘密的人会为了你找上门来。”
楚亦澜脑子里‘轰!’的一声,似乎是猜到为什么宴非昂关着他了,“你想抓的人是……楚明川?你想用我引他和蕤雪族人出来?”
“哦,原来他的真名叫做楚明川啊。”目的达成,宴非昂轻声应了一声,森冷的目光如毒蛇一样盯在了楚亦澜身上,“楚亦澜,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蕤雪族的事吗?为什么会知道楚明川也是蕤雪族的人呢?”
指甲死命的扣着栏杆上的铁皮,楚亦澜紧紧抓着铁笼的双手用力到关节泛白,他已经快要崩溃了,“我,我只见过他两次,他,他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你们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楚亦澜,我也真的很讨厌别人骗我。”宴非昂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声音轻冷的说着,“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你妹妹的骨灰我就不给你了。”
“不,不要!”楚亦澜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在抖,浑身害怕的在发抖,恳求的嗓音几乎破裂,“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这样,我求你。”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宴非昂表情阴冷,“跪下,磕几个头,让我满意满意?”
“求,求你,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楚亦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嘴唇已经被咬烂了,嘴里全是血腥味儿,他的膝盖分别跪在两根栏杆上,不停地向宴非昂磕头,哭着喊着,“宴少爷,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热闹也看够了,宴非昂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对嘛,就该这样,你那副冷若寒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也着实让人讨厌,这不是还有能让你在意的东西吗?”
楚亦澜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只一个劲的磕头求着,哪怕已经磕的头破血流,“求你还给我,还给我……”
“唉,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就大发善心的给你吧,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
宴非昂拍了拍手中的盒子,他顿了下,而后一字一字,轻缓而平淡的说着,“你这么想要,那就自己捞去捞回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色盒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重重的条抛物线,‘砰’的一声掉进了水里,周围的鳄鱼还以为是主人给它们投喂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争相抢着去啃那个小小的骨灰盒。
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一切仿佛全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楚亦澜呆呆地看着装着宣晴骨灰的盒子掉在了水里,看着盒子被撞击的打开,里面的骨灰漂浮在了水面上……
“不!”爆发的楚亦澜疯狂的撞击着铁笼,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他努力睁大烧红的双眼,满是恨意的注视着站在底下人,,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吼道,“宴非昂,只要我活着出去,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哟,刚才还求着我呢,现在就要让我发出代价了?”宴非昂森冷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楚亦澜,而后摸着下巴好奇的问,“楚亦澜,你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呀。”
不知怎么的,他始终觉得这不是楚亦澜的极限,视线扫过河里那几条正为一个空盒子争来争去的鳄鱼。
宴非昂脸上泛滥出一丝残虐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你极限在哪里,来人,将笼子底端打开,把人放下来。”
“咔嚓!”
笼子锁链被打开,而正处在笼子中间的楚亦澜直接身体失重掉进了鳄鱼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