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信,始终觉得我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小人……”沈应霖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楚亦澜的眼神不见温柔,脸色也在瞬间变得极为冷漠阴鸷,与楚亦澜十指相握的手越发用力,关节咯咯作响,“那我们就只谈利益好了。”
楚亦澜的手指被他捏的生疼,好看的眉头因此皱了下,但他没有叫出声来,只冷冷的问他,“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沈应霖将人从床上拽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一手将楚亦澜的胳膊拧在身后,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语气中胁迫意味拉满:
他说:“从你继任蕤雪族族长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我的妻子,这是你逃不开的命运。”
楚亦澜怒道,“我从不信什么狗屁的命运,放开我,听到没有?”
沈应霖不但没有放开反而抓的更紧,“既然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那我帮你把楚凌溢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赶走宴非昂的人,如今还要帮你将剩余的族人分别送到安全的地方,于情于理你都该付我报酬。”
“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帮我,是你非得像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
楚亦澜冰冷的眼神像是一根根锋利的细针,深深地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肤,一直深入心肺,痛的难以呼吸,沈应霖被刺激到,故作冷漠,淡然的注视着他:
“但你知道我的为人,阴险狡诈、冷情冷心、性情狠厉、手段残忍,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今天晚上我也不会经过你的同意,我会提前收取我该得的利息。”
沈应霖压低声音,言语略带胁迫和警告,“楚亦澜,不要试图跟一个因为失去你而变得没有理智的疯子去谈条件。”
楚亦澜听到这话下意识的颤了下身子,“你想做什么?”
直到身后那只原本禁锢住他胳膊的手逐渐向下探入后腰,他才明白沈应霖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膝盖便要撞向男人的腹部,但沈应霖的速度太快了,他迅速用胳膊肘挡了下楚亦澜的膝盖,然后顺势将他的裤子拽了下来。
“房间收拾的这么干净温馨一夜都不住实在是浪费,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才不会辜负布置这间屋子之人的良苦用心。”沈应霖如墨眼底泛疼汹涌的欲色,深藏心底的烈火瞬间烧至喉咙口,“从此刻开始我不会再隐忍脾气,克制欲望,我想要的,你都得给我。”
楚亦澜的脸一下子变得比这白墙还要煞白,无法抑制的怒火在血管中汹涌翻腾几乎要撑爆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沈应霖,你放开我。”
“亦澜,我劝你最好乖乖配合,不要挣扎,不要反抗,否则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达不到目的,一气之下关了海上信号屏蔽装置让宴非昂继续掉头返回海岛抓捕你的族人,两个小时之前你还承诺楚雁会保护好他们,现在你应该也不想看到宴非昂再次兵临海岛,将你的族人全部抓走的吧?”
“沈应霖……”楚亦澜眼白之上爬满血丝,单薄的嘴唇被他咬的发白,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与愤懑都压抑在唇齿之间,直到牙齿刺破嘴角,那一抹鲜红顺着嘴角流淌,他才从牙缝里生生的挤出一句,“你威胁我?”
“是啊,我在威胁你,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沈应霖在码头时就想立刻办了他,身体因长时间的忍耐而达到极限,贴在楚亦澜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炙热沉重,“没有我的帮助,你觉得你能够带着他们安然离开吗?你敢赌吗?”
楚亦澜确实没有胆量拿整个蕤雪族上千口人命去赌。
他很清楚,如若沈应霖再倒戈相向帮助宴非昂对付他们,后果不堪设想,海岛上所有蕤雪族人都将在劫难逃,死路一条。
想到海岛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画面,一股寒意自四肢百骸瞬间袭遍楚亦澜全身,像是身处在一片冰冷漆黑看不到底的无底深渊之中,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
尽管楚亦澜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一想到族人们落在宴非昂手里会遭受什么,他的身体还是不自觉的轻轻颤抖着,脆弱的神经仿佛随时都能崩溃。
他一抬头,看到沈应霖卸去伪装,本性毕露,势在必得的阴冷模样,一咬牙,狠狠地拽开自己的衬衫露出雪白的胸口,他侧过脸去,闭上眼睛认命:“沈应霖,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测到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好事还是坏事?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会有什么好下场,当下尽情地享受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死不死,如何死,以后再说吧。”
沈应霖眼神落在楚亦澜胸口那两处伤疤上,看似漫不经心地一眼,可心底却暗暗地揪成一团,修长有力的手指顺着那两道伤疤来回抚摸着,凸起的瘢痕刺的他的指腹生疼:
“亦澜,乖乖听话,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曾经的伤痛和折辱,遗憾和眼泪,健康和梦想,我都会一一补偿给你,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这就是我要赎罪以及我爱你的方式。”
楚亦澜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刚开始答应做替身情人时,沈应霖也曾说过只要他乖乖听话,就会对他很好很好,可沈应霖的‘好’与别人是不一样的,他的‘好’是要命的。
不想再去回忆从前那些被折辱打骂、卑微乞怜、命悬一线的不堪往事,更不愿意再听他多说一个字,楚亦澜睫毛微颤,认命的任由沈应霖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脖颈、胸口,直至身体被沈应霖温柔的放到床上,衣衫褪尽,他都没有睁眼看过沈应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