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离开后的第二天下午病房里就挤满了人,沈青山和何雅带着一堆保镖风风火火跑来看沈扶寂。
“怎么会这样?”
沈青山一脸严肃:“你的永生奴呢?不是按时抽血按时治疗吗?”
“去上学了。”
沈扶寂轻描淡写,目光淡淡略过在病床旁边站着的年礼泽。
“上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是永生奴,谁允许他上学的?”
何雅也一脸不可置信,她连忙去探沈扶寂的额头怀疑他发烧了。
沈扶寂微微笑,声音放松又柔和:“妈,我要上课的,所以让沈随去帮我录课的。”
年礼泽听到这话就微微皱眉,手里正在写的病历单也因为微微愤怒而被攥皱。
“礼泽?你负责扶寂的病情治疗,那个永生奴的血型和他是发生互斥反应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吐血呢?病情是加重了吧?”
沈青山着急来问年礼泽,年礼泽沉声:“不排除这种血液成分突变而互斥的可能,所以如果能换新的更匹配的永生奴来换血的话更好。”
沈青山也点点头:“我当时也有过这种情况,所以换了好几个永生奴。”
沈扶寂预感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把病房里的人目光都吸引过来。
“不换。”
沈扶寂正视年礼泽冰冷的眼神,一字一句挑衅:“就要沈随,血能换就换,不能换就去死。”
“扶寂!”
沈青山一听这语气就火大:“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和礼泽置什么气啊?身体最重要!”
沈扶寂闻言冷笑,掀开被子就下床。
“我早晚都要死的和沈随有什么关系,谁再提一句换永生奴别怪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沈扶寂全身的刺深深扎进何雅和沈青山的心里,沈青山怒火中烧:“沈扶寂!”
何雅连忙拉着他,儿子这个样子她也很难过,但她还是劝着沈青山:“别!”
“你就护着他吧!他现在这个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子都是你惯出来的!”
“你还有脸说!他是我儿子,我不护着他我护谁!你别忘了是谁害了我儿子的!”
沈青山看着何雅泛红的眼睛败下阵来,他叹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知道了。”
何雅又擦擦眼睛,对着沈扶寂扬起温柔的微笑:“不换不换,你好好治病最要紧。”
沈扶寂不领情,他扫视一圈最后看向年礼泽,语气生硬:“年医生,我要休息了。”
年礼泽转身向沈家夫妇做“请”的手势:“沈叔,何姨,探望时间到了。”
“沈扶寂,你好好注意你自己的身体!”
沈青山扔下一句话大步往外走,何雅看着沈扶寂的脸色也默默咽下去了想说的话。
沈扶寂就是这样,他烦躁的时候不会给任何一个人好脸色。
年礼泽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深深叹息,沈扶寂扬着下巴朝那边桌子给他示意:“烟。”
“不能抽。”
年礼泽拒绝。
沈扶寂径直走过去拿铁盒子,被年礼泽抓着手腕按在桌子上:“扶寂,你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别管你不该管的事。”
沈扶寂抽回手,厌恶地在年礼泽的白大褂上擦了擦。
“你是我的病人,我必须管你的身体状况。”
年礼泽也有点恼,他讨厌沈扶寂这样子,更讨厌沈扶寂用这种看病毒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想到沈扶寂昨晚和沈随可能干了一些事情他就怒火中烧,气到颤抖。
沈扶寂还是冷笑笑,另一只手已经把铁盒子摸到手里,一开一合就摸了根烟叼在嘴里:“你算什么东西?”
年礼泽把他嘴里的烟抢了过来,“我不是个东西管不了你,那谁能管你?沈随?”
沈扶寂下意识厌恶皱眉,又看了一眼年礼泽同样铁青的脸色,他勾了勾嘴角:“对,我就喜欢听沈随的话,起码人家说的都是我爱听的。”
“沈扶寂!”
年礼泽咬着牙,他压低声音,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可不觉得你会喜欢一个畜生。”
沈扶寂歪了歪头,又拍了拍年礼泽的肩膀:“畜生比人听话,我只喜欢听话的。”
年礼泽和他四目相对,暗暗较劲。
沈扶寂懒得和他再纠缠,见他现在这个要管着自己抽烟的架势,扭头就走。
年礼泽冲动的拽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掐着他的后脖子就把人拽进怀里狠狠堵上唇。
沈扶寂也没想到年礼泽居然这么畜生,嘴唇刚对上的那一秒他就把舌头伸了进来,沈扶寂想躲都没躲开。
“操你大爷……”
沈扶寂嘴里挤出四个字,抓着他的一根指头硬生生给他掰断,年礼泽吃痛放开了他。
“少爷。”
门外传来犹豫的人声,沈扶寂一转身就看到了抱着饭盒的沈随。
他抿唇,一双眼睛看看地又看看沈扶寂,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少爷,我来送饭。”
“进来。”
沈扶寂用手背擦擦嘴,一脸不爽坐回床上。
沈随走进去把饭放在桌子上,又看了一下同样一脸不爽的年礼泽,他选择沉默。
昨晚和少爷亲嘴的感觉很爽啊……为什么年医生貌似不是很舒服?难道是少爷又咬人了?
沈扶寂又下逐客令:“沈随,让他滚出去,你看好门,明天打针之前不许他再进病房。”
“是。”
沈随礼貌地走到年礼泽身边:“年医生,请你滚出去。”
年礼泽嘴角抽了抽,抬脚往外走。
“沈扶寂,你想清楚。”
沈随“砰”地关上门,还不忘上锁。
沈扶寂默默吃饭,沈随做的饭一向很符合他的口味,加上沈随也不说话,所以他慢慢褪去烦躁的情绪。
再抬眼的时候发现沈随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眼眸认真,让沈扶寂想起一种生物,叫看门狗。
“在想什么?”
沈扶寂问他。
沈随实话实说:“少爷,你把年医生咬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