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的眉头皱了皱。
“今晚最后一件展品……人皮玩偶!”
沈随在看清那个孩子的模样时有些诧异,特别是鼻梁旁边的一颗小痣,这个永生奴居然和沈扶寂长得无比相似。
他不由得侧目去看沈扶寂,沈扶寂脸色很冷,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永生奴的皮肤光滑细腻,做出来的皮制品是无比精致又珍贵的……”
狐狸面具还在讲述着,黑衣人已经把那个永生奴从笼子里拖出来,手起刀落就割掉了他的头。
台下有些女生开始尖叫,导致会场里的气氛更加骚动,伴随着血腥味的是更加浓郁的永生奴体香,沈扶寂只觉得浑身发冷。
开始剥皮,手起刀落。
沈扶寂的目光有些恍惚,他想起来那间仓库里,那个被割掉头颅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就抱着这样的无名尸体度过了一段时间。
“少爷,少爷。”
沈扶寂被沈随的声音拉回来些许理智,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但他挺拔的身姿渐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和那颗头长得一模一样?”
“真的吗?”
“真的真的……”
“这是沈家少爷啊!”
“……”
沈扶寂僵在原地,他的思维变得有些迟缓,听着这些话语后知后觉自己没戴面具。
面前是一张张木偶面具,眼前是那颗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头颅和血淋淋的躯干,沈扶寂想离开这里,却没能有转身的勇气,几乎要呕出来。
“少爷,我们回房。”
沈随及时站起来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沈扶寂近乎呆滞地被拉出会场。
他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沈随走过一个拐角就把人带进怀里。
“少爷少爷……”
他试图叫醒沈扶寂,但怀里的人似乎全然不觉,目光涣散又无助,还微微颤抖。
“沈扶寂!”
沈随抱住了他。
“……药……药……”
沈扶寂终于艰难地开口,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吐出来两口气,汗从额边的发丝流下,沈随想起来什么一样把人抱得更紧。
“少爷……”
“药……”
沈随从他的西装内兜摸出来了药瓶,看清标签后又想起什么一样深吸一口气。
这是他换过的药。
沈扶寂只觉得胃开始痉挛,一股一股的恶心几乎把他击垮只想蜷缩起来,眼神开始失焦,他死死抓着沈随的胳膊,近乎麻木地轻声哀求:“药……”
沈随看到他湿漉漉的眼眸心里一紧,已经被咬得发白的嘴唇能让他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有多无助,犹豫片刻后还是把他揽进怀里。
“你是……沈随……”
沈扶寂闻到了他的味道,在他怀里慢慢泄力。
沈随也闻到了自己的味道,只是默不作声地把药瓶紧紧攥在手心。
沈扶寂还是躯体化颤抖,几乎半瘫在他怀里,沈随把他的胳膊拉在自己肩上,又半扛着人打算先带回房间。
一扭头他就愣住了,谢莲醉呆呆地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这一幕,手里还拿着他们两个人的手机。
沈随已经顾不上她到底看到了多少,现在半扛着半昏迷状态的沈扶寂往前走。
“他……”
谢莲醉提着裙子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沈扶寂另一条胳膊帮沈随助力。
刚刚会场里沈扶寂的状态让她也有些心慌,再加上谢莲醉确实没有观看剥皮的兴趣,所以就提前离场来找沈扶寂。
但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她还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原来沈扶寂也会有这样脆弱的时刻……
谢莲醉觉得自己简直是母爱爆发,和沈随一起把沈扶寂带回房间,又脱下他硬邦邦的西装,安抚他入眠。
沈随端来一盆热水,拿毛巾擦着他满是汗水的脸庞,谢莲醉见他不打算解释沈扶寂的状况,也就坐在床边默默地观察两个人。
沈扶寂睡着的样子实在很乖,乖得让她不能把脑海里那个整天对她冷言冷语的人相提并论,谢莲醉叹口气,要是沈扶寂不是同性恋的话,就凭这张皮囊都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沈随照顾好沈扶寂后给谢莲醉拿来了浴袍和卸妆水:“浴室里把水放好了,你要用吗?”
谢莲醉微微一愣,觉得穿着这身礼服行动确实不太方便,于是接过东西走进浴室。
等她舒舒服服泡完澡出来后第一反应就是闻到一股浓郁的让人无法忽视的皂香,和洗发水沐浴露不同,谢莲醉使劲嗅了嗅,发现味道的来源正是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沈随。
他的指尖轻轻揉开他睡梦中皱起的眉头,眼神专注到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一个珍宝一样,需要他慢慢呵护,悉心照料。
谢莲醉觉得沈随肯定动情了。
“砰砰砰!”
被人砸响的门把谢莲醉吓了一跳,沈随皱着眉起身,又轻轻拍了一下谢莲醉的肩膀:“别怕。”
门外是年礼泽和司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