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放干净点,”桓乐丞说,“人是我伤的,他要去做伤情鉴定就滚去做,多少钱赔得起,至于你,别在这儿乱叫。”
晋涂眼神骤变,狠狠咬牙,腮帮子鼓起,拳头握紧,绪嘉沭赶忙出来打圆场,搭上他的肩膀,“大家都是来玩的,别把事情搞大。华宁的事情和你确实没关系,陈年往事了。”
他一点也不领情,直直甩开绪嘉沭的手,“绪嘉沭,你忘了你后妈是怎么拍我爸马屁的吧?现在想当和事佬,先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桓乐丞握住念棠的手腕,将她往身后带了点。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反手握紧他的手。
绪嘉沭被下了面子,却面色如常,对面人多,看着就是来找事的,不好硬碰硬,“那要不我现在就带着华宁去医院看受伤严不严重?”他看向华宁,“你说呢?华宁。”
华宁原本有点怵桓乐丞,但今天有晋涂在这里,底气也有了,直接拒绝了绪嘉沭的提议,“他先给我鞠躬道歉再说。”
耐心消失,绪嘉沭给了桓乐丞一个“这帮狗东西今天就是找死”的眼神,重新看向晋涂,“就特么故意找茬是吧?”
晋涂眼神挑衅,“大家来玩的,你们伤了我兄弟,谁找茬?”
“这是我场子,我请你了吗?”
不仅这帮人没被请,就连华宁也没收到信息,绪嘉沭不至于把桓乐丞看着碍眼的人专门叫来,至于他怎么来的,估计是听到了别人的消息跟来的。
“抱歉,是我提议来这边玩的,没想到和你们撞了时间。”崔锦荣终于开口。
晋涂抱着手臂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特么少逼逼,让你说话了吗?”
崔锦荣脖子一缩,当起了鸵鸟,不再出头。
大家都看出来了,晋涂气势很强,没把任何人放眼里,目光倒是经常落在在桓乐丞身后的念棠,她只露了半个身子出来。
“桓乐丞,你的马子好像不愿见人啊?这么害羞呢?”
谁也没看清桓乐丞是如何出手的,速度极快,反应过来的时候,晋涂已经挨了第二拳了。
没人敢上前帮忙,晋涂常年寻欢作乐,沉迷烟酒,身体锻炼跟不上,被桓乐丞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还是念棠跑过去抱着桓乐丞的腰,把他拉回来。
晋涂吐了好几口血,嘴里骂骂咧咧,桓乐丞听了又要上前,被念棠死死拽住,再打下去,怕是真要出事。
球场上响起汽笛声,“滴滴”两声,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车开进足球场的,大家都朝那边看去,等看清车牌号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哪位大人物的车了。
车窗降下,露出主驾驶司机的脸,“晋少爷,您请上车。”
“爸...”晋涂沾了血的脸上竟然露出惊慌失措,“我爸让你来接我的?”
后排车门打开,秘书赶忙下车替晋廉护着头,这是念棠时隔三年,再次见到晋廉。
“爸......”晋涂此刻更是面如死灰,咽下含有血腥味的口水,“你怎么来了?”
晋廉在众人的视线中踏上台阶,温润如玉的气质和晋涂的狂放不羁形成强烈反差。
“抱歉,犬子破坏了大家的兴致,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替他向大家道歉,今天大家的消费都算我的。”
“爸...是他们惹我的,你怎么...”
“啪!”
众人震惊的眼神中,晋涂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大家的兴致了。”
说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晋廉离开看台,秘书跑到晋涂身边,“晋少爷,我们先回去吧。”
晋涂恶狠狠地瞪了桓乐丞一眼,不甘心地跟着秘书上车。
司机启动车辆,后排车窗慢慢升起,念棠站在高处,看着车里的晋廉,短短一秒钟的视线接触,两人在周边的窃窃私语声中达成了保守秘密的共识。
念棠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十几分钟前发出的那条短信如同滚烫的烙铁,烫得她手心流汗。
晋涂走后,他那些跟班也不好继续赖在这里,三三两两结伴走了。华宁也没再提受伤的事情,撑腰的老虎没了,狐狸在狮子面前也要低头。
念棠找来了碘伏给桓乐丞擦擦破皮的手指关节,“这么大年纪了还动手,你是小孩子吗?”
桓乐丞声音透着委屈,乖乖坐在位置上给她擦拭伤口,“他嘴巴不干净,当然要教训了。”
“说什么管他呢,反正不会少块肉。”
“呦,改性了?以前要是有人这么说你,你高低要让他吃点苦头,现在菩萨心肠了。”
念棠手上的动作使劲,疼得他“嘶”了一声,“活该,让你动手打架,应该报警把你带进去改造几天。再给你事务所发个通告,让你手下看看你多么幼稚。”
桓乐丞用另一只手捏她的脸,“胆子肥了,都敢报警抓老公了,你想守活寡是不是?”
“......你真是...”念棠憋了半天,想出来四个字,“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