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西从吧台椅上起身,恼怒地质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些雌虫无辜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在酒吧里几个雌虫分一杯被雄虫喝过的酒,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达尔西少爷,别介,都是兄弟,这种好事你可不能独享啊。”
江阑撇过头,用手遮住了视线,不想脏了眼睛。
达尔西没有说话,将酒杯推翻在地。
“啊,摔了,那没办法咯。”他眼睛连眨都不眨,转身坐了回去,对酒保说:“两杯哈珀流岛日落,正常做。”
“您确定要两杯吗?”酒保好心地确认道,这样的酒光是喝一口就能把前半夜喝的酒全吐出来,更别说喝两杯了。
“对,愿赌服输。”
这么难喝的酒竟然有虫一次要喝两杯,其他雌虫顿时都放下了杯子,凑过来围观。
喝这样的酒,达尔西有自己的小窍门。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了几颗白色胶囊,捏着对江阑说:“把这个放进酒里,会更有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
“梅子,青梅?叫它什么的都有,反正是令虫快乐的东西。”
什么梅子,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江阑迅速反应了过来,脸色晦暗。
“是梅巴本?”
“嘘!”他把食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词可不方便当众提。
两杯下肚,他俯身不断干呕,但当真一滴没吐出来,再直起腰时,四五分醉态爬上了他的脸颊。
“你第一次来吗?那你一定没有见过这里的表演。”
“表演?你是说门口写着的那个表演吗?”
达尔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叹息了一声,特别为他感到惋惜:“可惜您是雄虫,没办法体验。”
没办法体验?这真是喝昏了头吧?有什么是他不方便体验的?
难道这就是佩德叫他来探的“虚实”?
他还想再问,但是达尔西摆摆手,表示自己有点难受,不想再说话了。
不过不需要他多言,十点一到,酒吧里顿时喧闹成一片,雌虫们不约而同地往里走,原来在这舞台之后,还隐藏着一个空间。
江阑还未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门口的水牌上写着今天将会有一场盛大的公开表演,而主角是这家酒吧的驻场演员。
更有噱头的是,水牌上说演出内容有极大的不确定性,不能保证每场演出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而看水牌上写着的那些露骨的词汇,他不用猜也知道这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演出。
难道这家酒吧重新开业后场场爆满的原因就是这个?
看到还有不少雌虫仍停留在原地,他上前打听了一下,原来后面的VIP室里有一些共感胶囊舱,能够将演员的体感实时同步到舱内的虫身上。
而这样的服务需要缴纳一笔高昂的会费才能享受,且是按次缴费。
这场表演是专为雌虫定制的,怪不得达尔西说可惜他是雄虫呢。
不花钱虽然不能切身体验,但是起码能饱个眼福,让每只虫都不白来是black iris的经营理念。
本次演出的主角是位风流倜傥的雄子,他领着一个穿着暴露的雌虫,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走上了舞台。
看着那只雌虫身上轻薄的布料,江阑不可置信地问:“这是能播的吗?”
“您如果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成为像克洛宁雄子这样的安抚师,您是公立医院的疗愈师,光是这个噱头就可以吸引大批雌虫成为您的粉丝,您知道这样一场表演一晚能赚多少钱吗?”
“医院禁止医生在外坐诊。”他丝毫不为所动,“而且这说白了不就是下海吗?”
见他没有兴趣,达尔西也不欲多言。他从椅子上起身,挥了挥手:“我进去玩了,回见。”
江阑坐在吧台处看台上的表演,看了一会儿便再不敢看了,但是他用终端录了像,打算一会儿给佩德发过去,以抵今晚的酒钱。
忽然,台上的安抚师停下了动作,VIP室里传来警报声,表演像是中途结束了,无数雌虫从里面跑出来,说里面有虫晕倒了。
单看这些虫的精神状态,他一眼便能够辨别出哪个虫嗑了药,哪个虫没嗑。
没嗑的雌虫走出来时顶多是面露红晕,走路踉跄,但起码不用虫搀扶,自己就能离开。
嗑了的虫一出来就倒在了卡座上,裤子也被某物撑起了可疑的弧度。
江阑头皮发麻,赶紧把账结了收拾东西想要跑路。
但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拦住了他的脚步,他叹了口气,回头去检查这些虫的状态。
这表演真有这么刺激?他看到酒吧里的那些服务员气氛组什么的全冲进了VIP室,连DJ都跳下了舞台,很快,他们把一个虫用担架抬了出来。
经理哭天喊地求担架上的虫赶紧醒过来,无果。
他走上前去,发现躺在担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达尔西小少爷。
酒吧不愧是在配套齐全的市中心,不出五分钟,救护车就赶到了现场。
医护人员问:“有家属陪同吗?”
无人应答,刚才抢酒的那几个“好兄弟”一个个都不吱声了。
江阑不太放心让达尔西一个虫去医院,他举起了手:“我。”
上了救护车后,他问护士:“他这是怎么了?”
“嗑多了,这种事天天有。”
他忧心地望向车窗外,人们只是把这场小插曲当做了偶然事件,很快又回到了酒吧,夜晚仍未结束。
这些表面看起来如此正常的虫,为什么会在服用这种药物之后变成这副模样。
他扪心自问,这样的药物真的应该存在吗?